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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喜见他一副老实模样就来气，“你上来说话，到河里泡着你不难受？”
“不难受。”周延元诚实说。
沈晚喜心里那股作劲儿就犯了，嘴一瘪，眼睛里的水儿汩汩就冒出来了。
“你就爱跟我作对！我哪里得罪你了嘛，呜呜呜我讨厌你！”
“不、不是，我没跟你作对……”
周延元深感棘手，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你为什么不上来说话？”
“我……
我没穿衣服。”
哭声急收，噎的沈晚喜打了个嗝儿。
这一下她脸就红了，没说话。
沈晚喜眼圈还是红的，鼻头也粉粉的很可爱。
可是周延元怕她哭，俩人就这么一个岸上一个河里的呆着，谁都没说话。
“还要我上去不？”
气氛沉默的叫人难受，周延元不敢看她，微微低头小心翼翼说。
“你穿裤子没？”
“……穿了。”
“那你上来！”
都来隔壁大队了还能遇见周延元……
躲不开，那就好好谈谈——凭啥不认是他救了自己，凭啥觉得自己帮怀珠就是施舍？她真心的不行吗？
周延元耳尖微红的上了岸，水哗啦一声，别过头去的沈晚喜没忍住，悄悄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被抓到了。
两人皆是面红耳赤。
“你别看我。”
沈晚喜迅速调整好心态，“为什么不能看你？你救我的时候不仅看我了，还摸我了！”
这话一出，周延元的脸爆红。
他救人时绵软的触感，时至今日都还会在深夜里回忆起，一次次叫他羞愧又暗怀隐秘的欢欣。
“我、我不是故意碰你的，我只是想救你起来而已……”
“那你为什么在何金宝污蔑我的时候不承认？”
周延元又沉默了。
他不是一个善言的人，更何况自己的身份会给沈晚喜带来麻烦。
若是他承认是自己救的了，不仅违背了沈二哥那场交易的初衷，更会让沈晚喜遭受更严重的流言蜚语。
到时候她恐怕嫁不出去了。
“又不说话，你知道不知道当时我差点嫁给那个二流子了，就算你承认了，你也可以不娶我的嘛，你又不吃亏！”
“我——”
周延元很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冲动的说出一个字就又闭嘴了。
他拿了沈家的二合面，怎么能认？
“你什么你，你就知道气我。”
沈晚喜委屈死了，她就真的又丑又胖到周延元避之不及连话都不想说？
“我没想气你，别哭了好不好？”
周延元软着声音哄她。
“我不，你故意的！你就是觉得我又胖又丑，你不想跟我说话，也不想我缠上你是不是？”
周延元急地冒汗，“我真没有，你不丑，我、我——”
“那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是你救了我？”
话又绕回原点，偏生周延元难以启齿。
他自卑又敏感，还妄图守住尊严。
周延元垂下头，双手握拳，终是一个字也不肯说了。
只见他快步走到一个草堆边，快速用草根串起两条鱼塞到沈晚喜手里，“别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