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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虽然很想留下，可他也不是厚脸皮的人，更何况他很清楚，裴瑗既然不想看见他，他留下只会让她更难受而已。
今晚因为小臻受伤，想必她心里已经很难受了，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给她添堵。
“老爷子，我们走吧。”
傅珩低声开口，他垂下眼眸，目光之中的悲伤异常清晰，老爷子看着两人的模样，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啊……你说这究竟是何苦呢？”
是啊，究竟是何苦呢？可他们两人之间就像是隔了一条银河，能够远远地注视着对方，却再也碰不到彼此。
裴瑛低着头没说话，可是心里那难以言语的痛苦，却早已说明一切。
密密麻麻，万虫噬心，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让人痛苦不堪，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直到身边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再也听不到为止，裴瑛还是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裴臻长叹一口气。
“姐，老爷子和傅珩已经走了，你不用这么难受了。”
裴瑛立刻大口地喘息起来，仿佛一条即将窒息的鱼，慌乱在她目光中浮现，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很
久很久，才终于慢慢抬起头，裴臻眼中同样带有悲伤，但更多还是对于她的心疼。
“姐，看着你难受，我心里其实更难受。你明明还是喜欢他的，对吗？不用否认，我能够看得出来，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他，就像他也放不下你一样。”
裴瑛睫毛轻颤，不想再听了，“小臻，别说了。”
“不行！”裴臻一向很听话，但这次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裴瑛。
“姐，他是骗了你，可这并非是不能原谅的错。如果你心里有怨气，你打他骂他，怎么做都行，可是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
裴臻激动地喊着，殊不知他每多说一句，裴瑛心里就难过一分。
有些话，裴瑛心里不是不明白，只是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够了小臻，我说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为我考虑。想怎么做，做得怎么样，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裴瑛说起这话时狠厉了几分，等说完后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怎么能对裴臻这么凶呢？
这可是她的亲弟弟，是这世界上与她相依为命的人。
果然一抬头，便撞进了他充满悲伤和失落的
眼神中，裴瑛顿时慌了神，她真的没有想要让裴臻难受，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对……对不起小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而已，我真的不想再和他之间扯上任何……”
“没关系的姐，你不用和我道歉。”
不等裴瑛把话说完，裴臻立刻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得像是一潭湖水，清澈到看不见。
“你心里是什么想法，其实我都明白，而我说这么多，也只是为了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如果我说的话，反而让你心里更难受，是我应该和你道歉才对。我不应该说这些不该说的话，真的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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