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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兰拉开一张塑料四角凳，让白旧坐下。
另外两名旧新娘也都拉开凳子，示意桂芳和曼琳坐下。
三张塑料凳上面，包裹着一层厚实的褐色血渍，不用说，坐上去肯定有危险。
白旧拿出一张纸垫着坐好，危不危险的他不怕，只是不想直接坐到别人的陈年老血上。
桂芳和曼琳表现得很抗拒，她们都不是新娘，坐下干什么？
此刻，两人无比团结，一致对外，丢出许多借口。
然而她们不肯坐，有的是办法让她们坐。
旧新娘一人抓住她们一个，企图强行按下。
这一过程产生了肢体冲突，白旧听到了衣服扯破的声音，甚至还有骨折的声音。
桂芳的一只手臂，被旧新娘不小心折断了。
主要是因为，这位中年妇女表现得比曼琳更为抗拒。
在她的生活经历中，从来都是她去强迫别人，所以她习惯性地使出了一身蛮力。
可谁能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旧新娘，力气更大。
一轮吵闹后，房间里只剩下大妈疼痛的呻吟，和清纯女孩小声的哽咽。
这两个人，已老实。
白旧因为表现得格外主动和配合，他与方兰兰之间气氛良好。
方兰兰拿起桌上的一瓶液体。
白旧问：“这是什么？”
“底妆，旧新娘要给新新娘化妆。”
“好的。”
方兰兰戴上桌上的铁手套，将瓶子里浓烈的，绿色的，冒着小骷髅头的液体倒在掌心，抹到了白旧脸上。
“你感觉……怎么样？”
白旧听到方兰兰的话语中带着心虚，抬起眼眸，看向就站在身边的女孩。
那张苍白的脸，都瘦得脸颊凹陷了进去，她的额头上，流出了冷汗。
“感觉不错啊，继续吧。”白旧宽容回道。
另一边，两个旧新娘也都拿起同样的液体，倒在铁手套上。
曼琳抵触地别过头：“这恶心的东西是什么？”
“打底。”
“才不是打底，这玩意这么臭，我才不要抹脸上！”
旧新娘哪里会听她的，一只手按住曼琳，直接将液体抹了上去。
“啊！！！！！”
凄厉的惨叫贯彻房间。
很快，就响起另一声惨叫，来自于大妈。
桂芳和曼琳脸上冒出滚滚白烟，绿色液体将她们皮肤下的肌肉溶解，使得原本圆润的脸庞迅速干瘪下去，脸皮皱巴巴垂下，变得惨白。
两个人看上去，瞬间老了几十岁。
看着这一幕，白旧很是兴奋，他好奇地询问：“这瓶东西是什么做的，能给我一份带回家吗？”
方兰兰看他的眼神很古怪：“你……你居然还想回去？”
“是啊，婚宴结束后我就要回去了，好不容易出去，我还没享受够呢？”
另外两名旧新娘都看了过来，她们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方兰兰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回去做什么，这里不好吗？”
“这里有什么好？”
“这里有他。”
“……”
旧新娘们拿起剪刀，在桂芳和曼琳头上修剪。
咔嚓。
咔嚓。
清脆的剪刀声音在房间里无比清晰。
仔细看，甚至都能见到剪刀上的空气在扭曲，像是一声声「咔嚓」的音波，也有可能是，来自头发的哭泣。
领教了旧新娘的手劲，桂芳和曼琳已经不敢挣扎。
她们无力地坐在凳子上，顶着松垮垮的苍白脸皮，五官扭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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