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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倒是比其他人还硬气些。”
说罢，他又伸出手指，试图再增加压力，一旁久久不曾开口的女修，手下琴声渐止：
“归元师弟，莫要贪玩。
我瞧着，那女修修行的，乃是正统的镇妖司秘法，前些时日镇妖司才将将归宗，眼下若是闹出什么龃龉，岂不是叫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镇妖司秘法？”
那男修停顿一下，手指轻轻一抬，便挑出秦越落在身前，细细打量起来，半晌才像想起什么，面色一变：
“倒是听说慕真仙在凡俗里收了个年岁极小的弟子做亲传，不会是——”
“前辈！咳咳咳！”
秦越终于找到机会，咳出胸中废血，忙忙开口解释：
“我虽算不得是镇妖司之人，但镇妖司的麻姑娘，与我有半师之谊。
我至交好友南枝，师从镇妖司的慕长生慕大人，不知是不是前辈提到的那位。
这次晚辈只是代表凡俗官家，探索秘境，却不想误打误撞，闯入贵宝地，并非有心冒犯，万望海涵，咳咳咳。”
——秦越说完这些话，便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只觉胸肺火辣辣一片，好似快要爆炸。
她在赌。
既然刚刚那老农提到了镇妖司，言语间又对那位慕长生慕提司语气恭敬。
她就赌，赌这几人认识麻九，也认识慕长生。
果不其然，这几个名字一出口，三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那吹箫男修，脸色有些悻悻：
“麻姑娘，你是麻九那疯子的弟子？坏了，谁不晓得那疯子最为护短……怎么还牵扯到那位真传弟子。”
他忙忙收敛气息，众人身上压力一松，彻底瘫倒在地，一个劲儿喘着粗气。
男修站起身，神情有些焦急：
“糟了糟了，秋师姐，你可得帮帮我，那老鬼活了这么多年，可不会无缘无故传授他人镇妖司秘法。
八成是想收这女修做——罢了罢了，你快起来。”
他彻底换上另一幅面孔，脸上挂着甜腻而虚假的浮笑，指尖流水潺潺，落下碧绿色灵泉替秦越洗涤起伤口来：
“本座乃合欢一脉凤归元，此乃无为门秋九思秋师姐，和清静宗伏老狗伏师弟。
方才只是见才心喜，特此考验你一番，不必当真。
眼下镇妖司归宗，本就是天大的喜事，这样的小事，就别叫麻……麻姑娘知道，免得她烦心。”
“多谢前辈照拂。”
见三人忽然变了态度，秦越更是小心谨慎，生怕被灭口。
她分了南枝炼制的伤药给同伴，才斟酌片刻，谨慎问道：
“不知前辈口中提到的‘镇妖司归宗’，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伏老狗乐呵呵笑起来：
“也难怪你不知晓，十方大山妙灵境封闭千年，也是前段时间才……
镇妖司那位慕真仙，本就是三宗所出，只可惜宋末大灾，三宗自隐，镇妖司不得出，直至今时，才有幸归宗，隶属三宗镇妖一脉。
我三人奉掌门令，在此侯镇妖司之人归宗，不日便要举行归宗大典——
当真是巧，这不便来了么？呵呵。”
众人下意识抬头去看，却见云雾之中，有一艘锦绣楼船，穿梭云雾而来，其上金银镶嵌，玉石为瓦，又有松树高台，假山流水，恍如一座巨大的、移动的空中楼阁。
船身朦胧，隐隐约约看得并不真切。
但丝竹阵阵，又有仙女飞天，瑞兽珍禽，仙鹤乘风，无一不精，无一不是奢华至极。
而船头最前面，张着两面大旗。
一面上书“镇妖”二字，一面上刻印大大的“慕”字。
这船！却是镇妖司的！
众人大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