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孙林沉默无言。
毕竟迅易科技是尽哥一个人的公司。
尽哥都拍板决定了，还能怎么办？
可作为柯尽的死党兼左膀右臂，孙林仍打算尽最后一步的努力：
“可尽哥，在当前的大环境下，你要怎么做呢？”
“要是不符合政策，恐怕连审核都没办法通过。”
“就算审核通过了，那些虚拟舱的厂商也不一定会给你放开权限。”
孙林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劝不了尽哥回头，那就一步步引导尽哥发现恐怖游戏的局限，最终放弃这个项目。
柯尽得意一笑，打开平板电脑，开始讲述自己的大致思路：
“VR恐怖游戏现在无非就是有两个难题。”
“首先是安全方面，传统恐怖游戏偏向于‘跳脸杀’这种最低级，却也是最有效的惊吓手段。”
“跳脸杀的好处是群体广泛，只要是个人，就会被惊吓到。”
“缺点嘛……正常人只要被吓两三次，就会对拐角、开门、钻洞这种区域/行为产生防御性，游玩过程比较无聊，过后也不会产生什么记忆点，也容易吓出事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既然虚拟舱现在技术迭代升级，我们完全可以搞一个‘惊吓值’的设定。”
“惊吓值？”孙林反问。
柯尽点点头，解释道：“没错，惊吓值！”
“现在虚拟舱的技术已经更新迭代，完全可以通过虚拟舱的功能，实现对玩家心跳、脉搏、血压实时监测，一旦超出临界值，虚拟舱将会立刻将玩家踢出当前游戏。”
“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技术，将这个临界值链接到惊吓值上。”
“惊吓值增加，玩家将会出现‘视线减少’‘移动减缓’‘听觉增加’等各种debuff！”
柯尽侃侃而谈。
孙林若有所思，秦博眼前一亮。
惊吓值链接虚拟舱临界值，这的确是个很巧妙的设计。
可仍然有个问题——
“尽哥，那你要怎么让玩家增加惊吓值呢？”
“现在明文规定游戏中不能有鬼神各种灵异生物啊！”
孙林问出了秦博想问的问题。
“很简单！”柯尽大手一挥，自信满满，“既然不让有，那我们没有不就行了？！”
孙林、秦博愕然。
这他喵的什么狗屎解决方案。
这跟‘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有什么区别？’
但马上，柯尽露出危险的笑容：
“先别急，虽然《纸人》中不会有任何鬼怪灵异的出现，但我们可以通过环境来影响玩家的惊吓值。”
“西式恐怖是血腥暴力，日式恐怖是本能恐惧，而中式恐怖是精神惊吓，主打一个自己吓自己。”
“譬如《纸人》的发生地点是一处残破败旧的清末将军大院，光源稀少，寂寥无人。”
“玩家要凭借一支手电筒，在这所大院里翻箱倒柜，破解谜题。”
“为了节省资源，同时也为了更符合游戏主题，场景中会出现各式各样的纸人……这样我们就不需要制作鬼怪移动建模，只需要花钱配音。”
三更半夜，清末大院，光源稀少，寂寥无人，还要翻箱倒柜……光是想想，秦博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