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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又尝了口，“这是什么？”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
南安意瞧他的神情，心中多了几分把握，便道：“这是梅香绿茶，是用青梅酱加上冷的绿茶，相调而成，若是有冰块，更能解暑。”
她把桌上的陶罐推过去，“这是青梅酱。实不相瞒，我想在掌柜这儿作为试点，若是好卖了，再卖到别的地方去。不知掌柜觉得，这笔生意是否可谈？”
范平方掀盖看了眼，青梅酱色泽金黄，质地粘稠，一股浓浓的果香味，这一罐可以用很久。
“姑娘，为何不推销到茶棚去？茶棚应该容易得多吧？”
“茶棚是不少，可通常是用来歇脚的，卖好茶的却是极少。说实话，地方很重要，某种程度，它决定了这样东西的价值。好比馄饨，一样的馅儿在路边卖，就值二十文，在餐馆就值三十文。”
能说出这番话来，范平方倒是有点儿刮目相看了。
他赞同地点了点头，认真起来，“不知姑娘，打算如何？”
南安意道：“我可以提供青梅酱，梅香绿茶的配方您用，不按壶卖，按盏卖。定价嘛……可以高些。卖出的饮品，我们四六分账，如何？您六，我四。”
范平方斟酢了下，就算不成，他的损失也不大。
而且，这味道独特得很，应该是镇上独独一份儿的。
范平方略一颔首，道：“成交。只是……”
他眉心微蹙，“我有些担心，这是个新奇玩意儿，客人怕是不会轻易尝试。”
南安意笑道，“这好办，酒杯有吧？您在柜台放一壶，人来了，便给他斟一杯试试，好喝，他自然会点。”
范平方眼睛一亮，“好主意！”
遂拿了笔墨，拟定了契约，两人签字画押，一式两份。
范平方亲自送两人出门，李青山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到了吧，就知道你小子会答应。
范平方摇了摇头，这老李，引荐只是其次，看笑话才是真！
不过，他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地跃跃欲试了。
……
今儿医馆来了个奇怪的病人。
他一袭黑衣，头上一顶黑色的帷帽，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待关上门，他站在一侧没有动，而是等小厮上前来，抬起袖子往凳面上擦了擦，才施施然地落座，掀起脸上的黑纱。
一看就知，并非普通人。
小厮站在身后，躬身问，“大夫，不知我家主人所患何病？”
南安意瞧了眼，那人脸上，长了许多淡褐色丘疹，或米粒大，或黄豆大，微微凸起，像长肉了般，软软的，表面光滑。
许是有些痒，左脸上有一道细细的抓痕，丘疹沿抓痕长了一串。
乍一看，有些渗人。
他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看似不动声色，随她打量，但才一会儿，就隐隐透出一股寒意。
是扁平疣。
门外，突然传来男子不满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我看你们是人死了才抓药！这儿不是还有一间吗？是藏人了，还是咋滴，不能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