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正是共工。
他狞笑着走近叶清,粗壮的手指几乎戳到她的鼻尖:“哼,小丫头,装什么清高?到了这里,你还想耍什么花招?老实交代,蚩尤派你来干什么?”
叶清别过头,倔强地不肯看他:“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是奸细!”
共工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嘲讽:“不是奸细?那你鬼鬼祟祟地在部落里干什么?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谁会相信你?”他一把揪住叶清的衣领,将她提起来:“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叶清的双脚离地,呼吸困难,但她仍然不肯屈服:“放开我!我没有做错事!我是来……”她想解释自己是为了部落的安危,是为了对抗外敌,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在这个充满猜忌和敌意的环境里,她的话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解释只会招来更多的怀疑。
“还想狡辩!”共工的手越收越紧,叶清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绝望和恐惧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住手。”
共工一愣,转头看去,只见段凛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共工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叶清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她抬头看向段凛,眼中充满了感激。
段凛走到叶清面前,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向共工,语气冰冷:“她不是奸细。”
共工还想说什么,却被段凛一个眼神制住了。他低下头,不敢再反驳。
段凛没有再理会共工,而是弯腰扶起叶清,转身向外走去。
叶清跟在段凛身后,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段凛的话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但他愿意为自己出头,这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叶清低声说道。
段凛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带着叶清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小屋。外面,夜色更深了……
段凛带着叶清离开小屋后,径直走向自己的营帐。
一路无言,只有叶清轻浅的呼吸声和段凛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进了营帐,段凛转身,目光落在叶清略显苍白的脸上,薄唇轻启:“可有受伤?”
叶清摇摇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段凛虽然寡言,但这简单的三个字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她感到安心。
“你为何会在那里?”段凛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叶清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从她发现部落外围的异动,到被共工误认为奸细抓起来,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
段凛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共工性情暴躁,容易冲动,但没想到他会如此草率地对待叶清。
“我知道你并非奸细。”段凛的语气坚定,给了叶清莫大的肯定。叶清心中感激,眼眶微微泛红。
此时,营帐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段凛警觉地看向帐帘,只见仓颉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段将军,我来看看叶清姑娘。”仓颉手里端着一些食物和水,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他将食物和水递给叶清,轻声说道:“你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叶清接过食物,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仓颉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孤寂的心房。
“谢谢你,仓颉。”叶清感激地说道。
仓颉笑了笑,又安慰了叶清几句,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清一眼,低声说道:“小心些,有些事情,或许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他的声音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叶清一人在帐中沉思。
叶清握着手中的食物,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仓颉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
叶清一口咬下手中的肉干,仓颉的话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比你想象的更复杂……”究竟是指什么?
被共工误抓或许只是个意外,但仓颉的眼神,分明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