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瑶这次回宫,才没几天,就发现儿子身边出现了个之前从没见过的大臣,而且,儿子对他特别信任。御驾亲征西夏就是他极力建议的,说是追随先皇脚步,建功立业,树立威信。儿子希吉尔满口答应,根本谁的意见都没问,就连老将军巴图上书劝谏,希吉尔也是委婉回绝了。御驾亲征这件事似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儿子,你身边新来的那个大臣我怎么没见过?”张书瑶今天特意找人传话,叫大汗下了早朝务必来她这,她有话说。
“母后,您问的是张丙,张大人吗?”希吉尔脱口而出。
“他是汉臣?”
“回禀母后,是汉臣,不过,他对咱大蒙有不世之功。”希吉尔说这句话时,语气都有些激动。
“哦?说来听听。”
“是,母后。”希吉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张丙原来是楚国人,饱读诗书,只想考取功名,报效朝廷。不想,楚王昏庸无道,民不聊生,大肆征用民力,修建宫殿。张丙的父亲被征召后就再没回家,老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张丙见到出国无望,干脆逃出来,一路向北,到了大梁,大梁也没有任用他。钱粮无多,他一咬牙干脆再向北,来到我大蒙。参加考试,一举夺魁,孩儿才注意到他。”
“此人才学如若当真,为什么在那两国无人问津?”张书瑶始终怀疑张丙来到蒙古的用意,但听儿子这么一说,应该也是调查过的,应该谈不上什么威胁。但儿子如此信任他,这是张书瑶没想到的,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希吉尔接着说:“母后不必担心,孩儿已经派人细细查访过,张丙的经历与他自己说的无二,写出的文章的确是世间罕有,出口成文,才高八斗。”
“拿来文章我看看。”张书瑶说道。
希吉尔命人呈上张丙的文章,不看不知,一看张书瑶就愣住了,文章上写到的内容都是唐诗宋词,甚至还有《西游》《红楼》的内容。在这个时代,比唐宋要早上百年,哪里有这些文字。莫非?
“此人现在何处?”张书瑶问。
“回禀太后,张丙就在殿外等候。”宫人回答。
“让他进来。”
随即,张丙跟随宫人来到太后张书瑶面前。
“微臣张丙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张丙趴在地上向太后行礼。
“平身吧。本宫问你,这些文章可是你一人所写?”张书瑶开门见山。
“回太后,正是臣所做。”张丙回答。
“可否现场成诗?”
“臣不敢在太后面前卖弄。”
“本宫恕你无罪。”
“那臣就献丑了。”张丙起身整理好衣衫,随即出口成章。
杜少陵《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张丙啊张丙,你骗得了众人却骗不了我。
“儿啊,能否留下张丙,我要单独跟他请教一二,如何?”张书瑶问儿子。
希吉尔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留下张丙,但既然说了定有原因,于是吩咐张丙,好生听后差遣,说完,便带着宫人离开了。
见儿子已经走了,张书瑶遣走了宫人,大殿里只有她和张丙。
张书瑶问:“张大人何来啊?”
张丙跪在地上回禀:“回太后,小人本是楚国人。”
“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些诗句?”
“回太后,是小人一时兴起所做。”
“哦?原来如此。张大人好文采啊!”
“太后过奖了。”
“本宫也有一诗,请张大人过目。”张书瑶说完,递给张丙一张纸,纸上写的也是杜少陵的诗《望岳》,“张大人可读过?”
“回太后,小人才疏学浅,不曾读过。”张丙满头大汗,似乎不知道太后的意思。
“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在请教张大人,来人啊,送张大人回府。”
“谢太后!”张丙退出大殿。
张书瑶不相信张丙的话。
张丙出了宫,一溜烟回到自己府上,闭门不见客。
而张丙府上,正有两个人在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