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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杨凌猛吸了几口见底的奶茶，为枯燥的工作平添一点乐趣。想起读书时的踌躇满志，毕业后工作才明白什么叫平淡是真。回忆起以前除了唏嘘，还带着些尴尬，毕竟那是正儿八经幻想过将来的生活得多么多姿多彩。
杨凌已经26岁了，总感觉离年轻二字越来越远，时间像是落叶，未能抬头细看嫩叶如何长成，真正掉落时却能低头看的仔细。按理说大学毕业才4年，刚毕业时踌躇满志，奋斗人生刚刚开始。自身形象较好、能力较强，在同龄人中应该是出类拔萃。4年过去了，什么都没变化，只有热情化成虚无，了无生趣。
4年间经历过职场竞争，有突出表现却感觉进度慢，选择自我创业，有过风光的时间却也刹那消失。短短4年却有无数个日子不知怎么回应对杨凌有期待的人，更无法面对4年前的自己。最后选择静下心来，好运是考上了编制，却不知以前的自己是否满意了。
看看周边一样沉默的同事，杨凌站起身走去扔掉奶茶，单位挺不错的，节奏慢氛围轻松工资还行，混个裹腹，人生不就这样嘛，只是选择什么时候接受，接受了也就明白了。顺路跟其他岗位的同事聊聊新闻，聚集了几个人又开始抱怨单位，在吵吵几句不干了，这就是今天最有趣的时刻了。
打卡下班，杨凌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人类选择群体生活是有道理的，聊聊天就能让人心情舒畅。走出园区去停车场的路上，杨凌看见了一个乞丐，这让他感到讶异，按理说在这个新一线城市里不太会遇到，即使自己工作的地方比较偏，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但是这位老者的打扮和手中的瓷碗确定了他的职业。杨凌掏了掏口袋，很庆幸有一笔一直用不出去的10元巨款，便在经过时快速的放入了他的碗中。
走了几步转头时发现这位老者居然紧跟着他，见他回头，老者开口道：“可以给我100吗？我……”
“不可以。”杨凌快速回道，习惯性的保持一定的热心，但同样不愿意被骗，也不愿意花时间去了解自己是否会被骗，回答完以后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老者却依旧跟着，并继续说着：“我可以解答你的问题。”
“不需要，谢谢。”
………………………
沉默了一会，老者还在跟着，杨凌回头看了一眼老者，很普遍的乞丐装，头发胡子挡着了大部分的脸，并不能看清大致年龄。杨凌也是根据外观和声音判断的他比较年迈，不过此时杨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周围赶路的人不少，一直跟着自己被别人当热闹看的感觉很不好受。于是他停了下来，语气不再客气：“我没有问题好问的，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可以回答任何问题，比如生命存在的意义。”老者的声音依旧很平淡。杨凌懵了，这是一个自由工作者应该说的话吗？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张了张嘴：“是什么？”
“是选择。”老者答到。“生命是物质，但是物质不是生命，生命是物质的其中一种选择。”杨凌仔细琢磨了这几句，确实说的通角度也很新奇，不由得继续问：“物质是怎么来的？”
“你理解中物质怎么来的？”
“宇宙大爆炸，奇点。”
“宇宙大爆炸奇点从何而来？”
……………………………
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杨凌想走，却迈不开脚想听下去。再去看向老者，老者眼中仿佛有光。此时，老者继续说道：“很多理论都再做解释，道家所说的无极生太极，很清楚的解释了。”
“然后呢？”杨凌问道。
“无极便是虚无到极致，是对混沌的解释。没有外形没有内实，不存在空间甚至时间的概念，见不到摸不着，也感知不到，因此是人无法想象出来的东西。人总是把混沌当做无限黑暗，实际上只要你去思考混沌，那便不是真实的混沌。”
杨凌表情已经变成惊愕，这不该是一个自由工作者说的话，而自己却听的很感兴趣，脑子甚至一直构想混沌和宇宙之间的界限。老者看着他，眼中的光更亮了：“就在极致的虚无混沌中，有一种变化产生了，绽放了一抹小的烟花，这就是我们存在的宇宙。”
杨凌不禁问道：“为什么会产生变化？”
“不会产生变化是一种可能，产生变化也是一种可能，这是一种相对的存在，我们生存在了产生变化的可能中。”
“那还有其他宇宙存在吗？”
“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在哪里。本身就是混沌中的可能性，从而诞生了无数个宇宙，但每个都有本宇宙对应的时间和空间，我们的时间和空间只是用来衡量我们宇宙这多烟花暂放的长短和大小，而宇宙烟花结束后，重回混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别的宇宙和我们一样，但我们与其他宇宙所存在的并不是距离和时间上的长短，每个个体只有在自己宇宙中才会有意义，并不能跨越去其他宇宙，我们永远见不到他们，但他们一定存在。”
杨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觉得自己听懂了，又觉得什么也没听懂，晕乎的问道：“我们这个宇宙的可能性怎么来的？”
老者仔细看了他一眼：“是一种意识，觉得该有变化，于是产生了。”
“你是唯心主义者？”
老者眉毛凑了一下：“理念上有共同点，观点在于自己的思考，不要走前人的路。”
杨凌不说话了，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光他也不在乎了。他缓缓掏出钱包中的一百元，表情很挣扎递给了他，老者快速接过，道了声谢立刻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一点留恋。
周围的人看杨凌的眼神更怪了，杨凌喃喃道：“我终于明白传销是怎么洗脑的了，真厉害。。”
一路迷茫，开车回家后，自己还在咀嚼骗子说的话，不对，是老者说的话。他已经不关心那一百元了，他被勾起了最深处的求知欲，直接往床上一趟，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思考人生：“那我是宇宙诞生意识的选择吗？还是我只是多余的衍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