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弘承选虞烛明与江云浦成亲,就是要利用父辈那层关系,让江云浦不敢对她下手,他们这边才好先下手为强。
虞烛明是清楚其中利害的,她只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
说到底,她也只是虞家布下权势之网的一颗棋子。
“我知道了。”虞烛明没再追问,让虞弘承微微有些诧异。方才的架势,他只以为虞烛明要大闹一场。见她默默坐到为她预留的座位里,虞弘承心中感叹,原来她的性子还是与从前一样。
虞弘承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对这个孙女的疼爱虽然更多是出自对大儿子的关切,她离家之后,也不再关注她了。但虞烛明如此冷漠,终究还是让虞弘承有些怀念从前,那个会跟在他身后要夸奖的霁光。
父亲为她取这个表字,即是希望她在往后的人生能熠熠生辉。
可霁光却一点点埋没了自己的光芒,现在成为了政局里的一颗棋。
人都到齐后,家宴便如期开始。
虞希特意从宫中赶回来,只为给虞烛明接风洗尘。她是宫中的女官,往日就住在宫里。她也是虞烛明的三姑,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她与虞烛明的父亲关系是最好的,这些年在玉永,收到最多的家书,除了来自虞淮的,就是来自这个姑姑的。
“回来了,就好。”虞希眼眶有些红,泪珠也在打转。
这是虞烛明的接风洗尘宴,只是她身体差,又是女儿身,不能饮酒,便一杯一杯的茶敬过去,以示感谢。
末了回到房间,虞烛明才将方才一直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出来。泪水无声地留着,虞烛明想她的父母了。
相元与她一起坐在臻栖堂的院子里,连月光都是凉的。
翌日。
虞烛明是被相元喊醒的,原本她舟车劳顿,今日是准备睡到日上三竿的。但相元红了眼眶,说是虞淮回来了,但是因为回来晚了,被虞成怀罚了。
虞烛明登时从床上弹了起来。
二叔就这么恨他们兄妹么!
昨日虞成怀没问她虞淮去哪了,想必是他早就知道了才不问的。
因为起得太急,虞烛明又是不断的咳嗽。相元给她端了杯茶来,她喝茶缓了口气,问:“哥哥现在在哪?”
“在祠堂。三姑姑昨夜宿在家里了,此时也在那儿劝着二叔,但大公子就是不说他去哪儿了,二叔很生气。”
虞烛明很快洗漱完,带着相元就去了家中祠堂。
首辅府很大,祠堂位于左边偏侧的位置,臻栖堂离得远,虞烛明还花了一刻钟才赶到祠堂。
还没进去就听见虞成怀厉声骂道:“今日你若不坦白,就在祠堂里跪一天吧!”
虞烛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那不卑不亢的声音也一并出现了:“二叔这是何意?哥哥连去哪儿都要向您报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