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卞纳闷他俩怎么见一面关系又好了这么多,略微迟疑地说:“怎么出来这里了?你俩都不能吹风,应该在房间里歇着。”
两个病秧子,不知道秋风催病得很吗!
江云浦:“来年春完婚,让霁光挑挑想住哪里。”
这话一出,先愣住的是虞烛明。
勾卞看她这副神情也是笑得不行,他对江云浦说:“你这话,要把人家姑娘吓到了。”
其实两人的手是握在一起的,江云浦能感觉到虞烛明的手时暖时冷的,看上去心情起伏得很急。
打趣过了,勾卞确认了江云浦确实要告诉虞烛明,才将那几个刺客今日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姜作与大魏在十年前没有矛盾,也不互市,姜作就曾派过使者来商定通商相关事宜,姜作那几个话事的,也是在那时与江云浦有了牵扯。
这次姜作高官与大皇子一通出现在大魏,本身就说明背地里有大行动,刺杀江云浦,正是要破坏大魏高层互相牵制的关系,好让大魏内乱,而姜作坐收渔利。
值得一提的是,刺客交代,他们行动前与大将军通过气。
虞烛明心思缜密,知道这就是勾卞不想在她面前说这件事的原因。江家人内乱,她作为虞家女自然是最想看到的。
不过……虞烛明想到了多天前,在泉陵的刺杀,那时江云浦也说,那是大将军派来的人。
“朝堂风云变幻,殿下不要自我放弃。”勾卞忧心忡忡。
他是知道江云浦性子的,往常遇到这种事,江云浦是一定会去讨说法的,这一两年就不会了,仿佛真的是个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异姓王。
而这样的转变发生,必然跟他的眼疾有关系,勾卞只希望他不要自暴自弃。
“你与霁光倒是心灵相通。”江云浦笑着,把虞烛明念过的那句诗又念了一遍:“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勾卞和虞烛明对视一眼,三人便笑了起来。
外面确实风大,勾卞有事先走了,江云浦牵着虞烛明的手回到书房,虞烛明小声的说:“我还没选好要住的院子。”
江云浦:“之后时间还有很多。”然后就松开了她的手,去桌子上摸索着,取来了一些纸币,递给虞烛明。
“为我誊写那句诗吧,如果我哪天能看到了。”
虞烛明照做了,又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钱袋,这就是她这些天缝制的,准备赠与江云浦的礼物。其实缝好很久,只是一直没见面,便拖到今天才送。
“这刺绣做得真密。霁光手真巧啊。”
虞烛明笑了笑,不再多话。
接下来的几天都如此,江云浦有时会去上朝,有时不去,虞烛明会在巳时上下到王府来,美其名曰“侍疾”。
所谓“侍疾”,其实是江云浦偶尔让她读读书,偶尔两人吟诗作对,偶尔帮江云浦念些公文。有时虞烛明想要小憩,江云浦又令人为她安置了一个贵妃榻。
总之日子清闲,江云浦对外称病,本就少人登门的定北王府更加寂静。对于上次定北王当街被拐的事,次日大将军说了定北王无事之后,朝堂中竟无一人提起,仿佛此事从未发生。
江云浦不会留她很久,申时就会让她回去。虞烛明也没忘了去白家,虽然白家权势比不过虞家江家,但白项宁桃李满天下,其中不乏选择中立派的人,这些人都会是她第一步行动要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