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还说,定北王会避开他亲弟弟的触碰……如此看来,倒真像是内部不和。”虞淮说道。
只是这样一来也很奇怪,江云浦既然不喜欢江家,为何还帮他们做事?他若倒戈与魏帝联盟,朝堂中三权鼎立之势会更加稳定。
虞烛明想了想,最终把江云浦单独划分出来。
到了子时,虞淮困倦得很,就先去睡了,虞烛明仍在烛下捧读《古今治平略》,想着之后再不能犯一样的错了。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虞烛明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昨天居然伏在桌案睡着了……她收拾了桌案,相元就来唤她用早膳了。
见她还在桌前,相元问:“小姐没睡呀?”
虞烛明摇摇头,“伏在桌上睡了会儿,本只是歇会儿,没想到睡到天明了。”
倒是没做那个噩梦……
相元帮她一起收拾了桌面,虞希就和虞淮走了进来,“霁光起得这么早?”
怕他俩担心,虞烛明没与两人说自己是伏在桌上睡的,只说:“对,想着最近事情多,就早些起来。”
她与相元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虞希展开手里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按计划将罪状公之于众,大将军恐有置你我于死地的打算。我以新生氏族为筹码,魏帝答应会帮忙周旋,纪宇轩官位难保,我将自请降官品。]
“你们最近在做什么我不管,但是烛明,你要保证你的身体不会垮。”虞希叹了口气,她在宫中司礼仪,有时也会听其他女官说些朝政之事,只觉得这次他们兄妹做得太过火了。
虞烛明确实是主导这次反江行动的人,因此她也承认做得不够好。“到底是我纸上谈兵了,在玉永我读了很多经书,自以为能伤江家元气,却不想京城权势之间互相勾结,盘根错节,江家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世家大族,没那么容易被动摇。”
虞淮拍了拍她的肩膀,然而人命关天,饶是护亲妹妹如虞淮,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如果这次真的有人死了,他的霁光也许再不敢放手去做了。
思及此,虞淮又是叹气。
虞希知他们心中有许多苦涩,也不想指责他们,只说让他们好好保重,就回了皇宫。
睡得晚加上受了凉,虞烛明又开始猛烈地咳嗽。
虞淮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知霁光者如虞淮,已经猜到虞烛明昨天是趴在桌子上睡的了。
“哥哥知你自责,但你身子如何自己不清楚吗?以后不要这么晚休息了。”
虞烛明默默地点头。
相元给她熬来了新药,三人就坐在臻栖堂的正厅,等候消息。
参与计划的远不止平时在白府聚会的人,反江行动统共有二十人参与。
其中有被江家早些年害得抄家的陈家子弟,也有想成为新氏族的吴家子弟,不能一一而云。
终于在虞烛明喝了三碗药后,消息传来:虽然证据确凿,但在朝中“闹事”之人皆被挂以污蔑之名,魏帝念众人有德在先,免去死罪,纪宇轩除去官职,余光降职为殿阁书郎,陈,吴两家抄家,财产充入国库,涉事者调离京城,就任地方官。
得知没有人被处以极刑,虞烛明首先是松了口气。然而听见要抄家流放到地方,虞烛明还是不免心中一咯噔,问虞淮他们现在存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