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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休甫把魏桂贞的住院清单拿起来，嘴上叼着烟，朝着齐洁递过去，
“看一下这个最后日期，当时你儿子几岁了？”
齐洁没有接单子，但还是凑过来，看了看魏桂贞的死亡日期。
之后短暂思索，就说道，“我当时没有结婚。”
安休甫笑着说道，
“你的人生是不是拼接的？你把自己的时间，好好捋一下。这个时候还没有结婚，你哪来的上初中的儿子？“
齐洁愣住了，接着把安休甫跟前的单子拿起来，盯着上面日期看了好一阵，身体一软，手里的烟头掉了，一个人跟个雕塑一样跪着不动了。
安休甫站起来，“崇拜我，也不用跪着，梦醒了，就醒了！我只是随口捏造你有个儿子，你就能顺藤真的有个儿子，我要再给你捏造三个孩子？你再缅怀一会儿？”
齐洁伸手撩一下头发，眼里出现凶光了，“你怎么是这种人？”
安休甫，“想打我，你能打过我？你跟万勇加一起也不行。”
因果破裂，远比噩梦褪去的速度更快。
齐洁不是不能调整，而是因为破裂的因果，承载着她活着的希望。
但这些希望，都被安休甫粗暴的踩碎了。
齐洁弯腰，去拿安休甫说的第二份住院清单，她或许是被安休甫激怒，也或许她已经无所谓了。
不过清单拿起来，她女儿跑过来了，
“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饿了。”
齐洁脸上的果决没了，有些慌张的说道，“走，咱们回家。”
安休甫，“你真的很怕万勇？”
齐洁看一眼孩子，“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跟人聊过天。”
安休甫双手撑地，站起来，一副轻蔑，
“万勇，这十几年，是不是拜师学艺去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需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齐洁拉着孩子刚转身，又止步，转身回来蹲下，把地上的第二份清单重新拿起来，凑到电瓶车灯下扫视一眼，就脱口而出，
“冯乔？这不是你朋友的姑姑？”
安休甫眼睛眯一下，眼前的这位，就是齐洁，跟冯乔不是一个人！
而且左明章十四年前的记忆中，齐洁也跟冯乔不是一个人。
但是左明章的记忆中，冯乔样貌模糊的可怕。
安休甫，“这个你也认识？”
齐洁脱口而出，“我就在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精神理疗科当护士，不然我怎么会租在离得医院那么近的房子？”
安休甫眼睛瞪大，左明章竟然没有医院中，遇到过齐洁的任何场景。
齐洁对安休甫的表情很满意，
“你每星期都去看她，我每次都在！只是我戴着口罩，你没有认出我来！”
安休甫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齐洁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那个冯乔不是精神病，她在医院里多数时候都是正常的，但每次你来，她都装的很严重，我认识魏桂贞，就是她介绍的。”
安休甫笑着点头，
“认识她，就开始倒霉，倒霉到现在吧？”
齐洁那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没了，整个人看起来气质都变了，盯着安休甫恶狠狠说道，
“是！就是她！我因为你，才对她特殊照顾，可是她害我！”
说完胸口剧烈起伏。
小姑娘开口，"妈妈，咱们走吧，不然爸爸要生气了。"
齐洁松开孩子，语气严厉说道，“在车上等我！去！”
孩子没有动，眼睛直勾勾盯着齐洁，好像是在威胁齐洁。
齐洁张嘴正好呵斥孩子，但很快避开孩子目光，朝着安休甫看一眼，张张口，突然转头看向身侧，
“你是谁家的野种？我跟万勇什么时候结婚的？你又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