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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银辉遍野。
沈千户带着李午阳和穆轩齐装披甲,坐在瞭望台上和石家子弟一起守夜。
石家也不敢怠慢,小小的瞭望台上安置了桌椅和酒菜,烤火的碳炉也热烘烘的。
石老爷更是亲自上瞭望台上,陪着沈旗官喝上几杯黄酒解乏。
“尝尝我这十年的女儿红,酒香不醉人,少喝些去去夜晚的寒气。”
沈旗官倒也不推辞,多年巡防边境,这样的招待早已习以为常。
反倒是李午阳和穆轩多少有些不自在,石老爷赶忙劝说道:
“两位军爷莫要客气,你们亲自为我石家守夜执勤,这是我石家何等的福气。”
“而且今夜我全家男丁群员出动,准备了绳网和陷阱,只要那黑影敢露面,定能留住一二。”
“然后几位大人略微出手,破掉那黑影的防御即可。”
看到沈旗官也点头示意,两人便一起吃喝起来。
李午阳也内心盘算起来。
这黑影之祸对于石家反而成了好事,村子里的人跑的跑,丢的丢,剩下的土地田产自然都进了石家的口袋。
被石家庇护的人肯定也要感恩戴德,成为石家的附庸。
不是成了家仆就是成了佃农,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若石家再出了武者或者秀才,那其地位就更坚不可摧了。
相谈甚欢,石老爷自豪地提起自家的孩子在州府武馆习武,年纪轻轻就有突破炼肉境的希望。
喝得面带红光的沈旗官也祝贺道:“你说你家那老二吧,记得之前还刚指导他踏入炼皮境,这么快都要突破炼肉境了,可喜可贺呀。”
“那还不是托您的福,这时间过得多快,您指导他时那都过去三四年了。”
“这么快的吗?看来我真是上年纪了,记性都不好了。”沈旗官笑道,随即接着说道:
“今日和我一同前来的那位姓雷的旗官,正是雷大人的儿子……”
石老爷一愣,随即大喜道:“多谢沈大人指点,我这就安排族中未婚的……”
沈旗官脸色一正,故意调笑道:“老石啊,你可别马屁拍到那马蹄上。”
“那小子个性高傲张狂,实则内心诚挚。你得找那贤良淑德、胸怀广阔之后辈徐徐图之。”
李午阳听得心神一紧,这沈旗官怎么一喝点酒就喜欢牵红线啊,难不成……
“这两位也是卫所的才俊,刚通过旗官考核便被雷大人授了旗官待遇。不过这位李兄弟已经成婚,而这位穆老弟……”
“沈大人!您喝多了!”穆轩又急又羞,连忙打断沈旗官。
“唉,年轻人脸皮薄。哈哈。”
石老爷两眼咕噜一转,自言自语道:“姓穆……”
穆轩脸上一红,便拉上李午阳站起来道:“我俩去巡逻一圈!”
只拽着李午阳下了瞭望台,直直走出百步,才停下。
李午阳笑着说道:“你至于那么害羞吗,你这白面锦袍,又姓穆,那石家想高攀一下便也是人之常情。”
“哼,你懂什么,我在府里受不了那群动手动脚的丫鬟。后来把她们赶去别的分家,母亲又给我招来一群书童,烦死我了。”
“怎么听起来感觉有点羡慕,之前我想找个书童还苦于没钱呢。”李午阳看着气呼呼的穆轩,忍不住调笑道。
“啊呜——啊呜——啊呜——”
北方的群山中突然传来一阵凄厉悠长的嚎叫,回荡在宁静的村庄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