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往东厢房那边去了!”
闫阜贵小眼睛一眯,凑到三大妈身边张望起来。
东厢房一共三间,面积加起来也就四十多平米。对门就是闫阜贵的家。
钥匙是早就拿到了,王主任给的,一共三把。
江夏走到门前,拿着钥匙找了半天的锁头,咋没锁?
身后的小民警上前伸手一推,门吱呀呀叫着,就向两边退开。
“这院里有三位管事大爷,他们说这里是文明四合院,让住户们都不要挂锁!”
小民警姓高,此刻正一板一眼的解释着。
师娘皱皱眉:“不让挂锁就体现了文明?瞎胡闹!”
江夏探头看了看,房里落着一层灰,除了一个土炕坐在墙边,别无他物。
再看看中间那间,有个缺条腿的桌子摆在里面,墙角的地上还铺满了黑色粒状的东西。
“呵呵,五灵脂?不知道药店的收不收。”师娘抬头看了看房顶,有些好笑。
第三间也没什么好看的,依然有着一个土炕。就是味道有些大,土炕上堆了一些杂物,什么纸壳子,玻璃瓶,牙膏皮等等不一而足。
这不是被当成废品仓库了吧?
师娘脸色有点难看。
对门的闫阜贵看着三人打开了房门,一拍大腿:“不好!这阵子寻摸的物件都在里面堆着那。”
一翻身就下了炕,鞋都顾不得提,向着三人直奔而去。
“领导!领导!不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江夏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人。
一身长褂,消瘦的脸庞上挂着副玳瑁眼镜。头发仿佛许久未打理,被冒出的汗珠贴在头皮上。
小高民警上前一步介绍道:“大姐,江夏。这就是四合院的三大爷闫阜贵,他是位小学教师。”
师娘点点头,指着土炕上的一堆杂物:“闫阜贵同志,你既然是管事大爷,我就问问你。这房子的锁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堆东西,咋跑到公房来的?”
“要知道,这院里除了少数几户,都属于轧钢厂的公房,这贸然损坏公房门锁。往公房里堆杂物,可是涉及侵犯公家财产了!”
“再说了,堆这些破烂,让后面来的同志咋住!”
闫阜贵偷偷瞄了眼师娘裤子上的红色牙线,再和小高民警的对比了下。
“好粗!大领导!”
闫阜贵还是个有见识的,知道怎么区分制服上的细微差别。
就是这大领导有点不讲武德,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砸的他眼冒金星。
“领导,领导。我们马上改,这不,大家伙看着房子一直没人住,才放了些不常用的东西进去。”
“我这吆喝一声,各家各户就把这些东西拿走了。”
江夏无语的打量了下破烂堆,三大爷你可真会走群众路线啊,这堆破烂要不是你自己的,我都不信了。
师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走到房子旁边打量起来。小高民警也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闫阜贵见强势的师娘,没有追究的意思。
这才抹了把汗,看向江夏。
“小同志,就是你要住进来吧。”闫阜贵盯着江夏看了看。
“这屋子挺埋汰的,你一个人收拾怕是不赶趟,要不三大爷帮你?”
“只要这个数!房子绝对帮你扫得亮堂堂的!”
闫阜贵竖起一根手指,对着江夏比划着。
江夏不搭话,这小老头真是好算计啊。借着收拾的机会,把这堆破烂倒腾出去,从而躲过相应的追责。
用打扫的借口,再寻摸点打扫费。
闫阜贵,你真是算计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