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姰吃饱后用餐巾擦擦嘴巴,说:“你俩别用眼睛打电报了,到时候不算工伤的,赶紧来收拾一下,我待会儿要睡午觉。”
“好的小姐!”
俩人揉揉自己快抽过去的眼睛,开始各司其职。
一个负责收拾餐具,一个负责招聘新保姆打扫卫生。
在厨房待着没出来的沈廷川心思一动,趁人不注意偷偷藏了把叉子回楼上。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虽然杀人他不敢,但报复还是敢的。
陆姰欺负了他那么多年,还心狠手辣扭断他的腿,这种深仇大怨可没那么容易释怀,他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沈廷川在房间里等到下午一点多,这才开着电动轮椅过去陆姰的房间。
他悄悄打开没反锁的门,手里紧攥着银制叉子,来到了熟睡的人床边。
此时的少女毫不设防,睡颜出奇的恬静,少了平日里的恶毒气质,还怪好看的,就跟小时候一样乖巧。
沈廷川嘴角紧抿,突然犹豫了。
其实当年在俩人刚相处的时候,气氛还没有这么剑拔弩张。
他记得对方会甜甜地叫自己哥哥,笑容像个小太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变成水火不容的呢?
“小姰,沈廷川其实是你爸爸的私生子,不然他为什么要去接一个外人回来养?”
“你只是个女儿,你爸又不再婚,将来家业肯定要传给儿子的,说不定到时候全是给沈廷川的,没你的份!”
“更何况他学习那么好,样样都比你优秀,你再不针对他,不压他一头,他就会骑到你的头上,抢你的家产,把你赶出去!”
……好像是某些坏心眼的亲戚给她洗脑,事情才变样的。
他们害怕自己的儿子没机会沾染陆家的钱,就开始挑拨离间。
年岁尚小,又被宠爱长大的陆姰怎么分得清呢?
沈廷川有点动摇。
毕竟人们对于漂亮的存在,总是会忍不住宽容些。
然而下一秒,他就后悔自己犹豫了。
“沈廷川,你还杀不杀?”
陆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又或许压根没睡着。
她抢过叉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廷川,玩味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沈廷川气笑了,刚生起的心软荡然无存:“陆姰,你还是睡着的时候像个人,你等着,我早晚要弄死你!”
“现在是中午,所以你弄不死我。”她弯腰,用叉子轻轻划过对方的脸,然后落到脖子上,抵住了他的喉结。
沈廷川紧张得喉结滚动,随后他用手握住叉子,神色狠厉:“怎么,你要杀我?来啊!”
“哎呀,我这个人不太听劝,你想要我杀你,我还偏不杀。”陆姰忽然笑起来,用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硬拽着叉子过来抵在自己的颈动脉上。
“但是我可以帮你杀了我,要试试吗?”
沈廷川养在陆家,除了遭大小姐欺压之外,还真没经历过多少阴险的事情。
他故作凶狠的表情在对方的自残下直接出现一丝茫然。
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更心狠,更漂亮。
也……更疯。
陆姰的脖间已经刺出血来,她却不管不顾,继续用力,笑意不减,看得沈廷川莫名心悸,忍不住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