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怔然,不懂你跟着点什么头?
“你刚入门还不知道,有一次孟师讲法,有人什么都不懂,被孟师惩罚了,自那以后大家就都形成了默契,
似懂非懂,不懂装懂,懂了也不懂,是懂也,你懂吗?”
“我大概是...懂了。”
那人心中有些惆怅,千金花费来到上学宫,怎么会是这样?
殿中,孟然打开书信,一目十行,将书信翻开几篇,
半炷香后,这才将书信折叠好,重新塞回了信封中。
“你回禀齐师,我已明白他的意思,即刻我便启程。”孟然对传信学生说道。
“孟然师兄,你当真要去拦截李长风和张元修二人?”传信学生并未急着走。
“有何不妥?”
“他们可都是天人修士啊,这群武夫动不动就砍人,师兄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无妨,胸有正气,浩荡镇乾坤,我不让他用刀就是了。”
孟然胸有成竹,对他报以一丝笑容,擦肩而过。
像他这种学子,孟然是不会与他们过多解释的,或许再过百年,他们才能看到自己昔日曾留下的影子。
传信学生看着孟然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他有些迷之自信,
“师兄,即使无刀,他也是李长风啊。”
一个没有刀的天人,不还是天人吗?
显然,他是只重皮相,未重心。
因为孟然所说的,并非是‘刀’,而是心,
控刀如控心,放下屠刀,为我所用。
......
“朋友,你看前方的云。”
张元修和李长风正在陈塘城中漫游。
人间多娇,引无数英雄折腰,
可谁又知道,人间疾苦,红尘气坠真仙。
天上一大片云,浩荡而来,
气势汹汹,撞在了其他的小片云朵上,汇成了更大的云朵。
云之下,近万人由远而近,将宽阔的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者,一身蓝色长袍,面冠如玉,自带一股卓然气质。
他的身旁都是百姓,每个人的眼眸上都带着恭敬。
“上学宫的人!”
张元修一打眼,放下了嘴边的酒坛子说道。
“有趣。”
李长风看着眼前的场景,露出像是看着小丑一样的神色。
“李长风,上学宫孟然,请教而来。”
孟然停下脚步,离着李长风两人还有数十丈的距离,高声呼喝。
“你这黄口小儿乱了尊卑,你可知道,就算是你上学宫夫子前来,也要唤我一声‘酒友’,你见到我为何不三跪九拜?”
张元修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子,很是不满说道,“李长风也是你叫的?以你的辈分称一声‘至圣天人’也不为过。”
“既是请教,可称我为‘师’。”
李长风摆了摆手,倒也没有咄咄逼人。
“大胆!竟敢如此和孟师讲话!”
“孟师是上学宫中最有学识之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学问之人!”
孟然未张口,百姓先作声。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天人,在他们的思想中移山倒海,劈山断石都是话本上的传说而已。
这就是大周的淳朴之风,而若是到北域,百姓们信奉的就是力量,
西漠信奉苦尽甘来,东荒信奉宗门庇佑,南域信奉顺其自然。
“我承‘儒门’气运,除却夫子,谁能叫我称一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