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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要因此答应，不是趁人之危吗？”张江意兴索然挥挥手。
“张施主愿意研习佛法，本就不该阻止，我们少林寺也到了该改变的时候。
当然，只能看佛经。”心慈方丈因苦乘禅师对心字辈僧人处置，内心已有所触动。
当时不答应张江，是长久形成的习惯，现在出了这件事，他正好顺势做出改变。
“哈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说不定，我会是苦慧禅师的手下败将。”张江心愿达成，却没想像中那么高兴。
人，就是这么奇怪。
“不管胜败，施主走一趟西域，带回苦慧师叔的消息，鄙寺感激不尽，到时佛经任你阅览。”心慈方丈也好似修为大进，讲话时带着一股之前没有的洒脱。
“方丈心胸，在下佩服。”张江抱拳，真诚道。
心慈方丈坦然受了张江一礼，两人相视一笑。
张江脚下的阿黄，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这两人真奇怪。
一刻钟左右，张江再次走下少室山。
此时再看沿路碑林，心境又有不同。
到了山脚，他找到自己坐骑，拍了拍马儿的头，轻声道：“接下来，咱们要远赴西域，你可要给力点。”
从嵩山到西域，又是千里以上的路程，马匹对他很重要。
黑马摇头打了响鼻，也不知它有没有听懂。
张江正要翻身上马，突然察觉周围有动静。
金成材再次出现在他身边，神情惶恐，躬身行礼：“大侠，求你救我一命。”
他知道自己拜师的事，已经没了指望，
怕少林寺日后找他算账，出少室山没多久，又回到山下，向他求救。
张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详细寻问知道前因后果后，他哑然失笑：“少林寺享天下武学正宗美誉，怎会和你计较这点小事。”
“大侠，你就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离开开封府，心下难安。”金成材急得头上冒汗，躬身不起。
张江不理他胡搅蛮缠，一只脚踩上马镫。
金成材见张江如此无情，心下暗恨，他上前拉住马缰绳，急切道：“大侠，我知道一件大事，
只要您去行侠仗义后，愿意分润我一点收获，作为我离开汴京的本钱，我就将消息告诉你。”
“什么大事？”张江好奇问。
“您答应分润我一点？”金成材不得到确定答案，不敢说，
眼前这位大侠，有侠气，但不多。
简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答应，你说吧。”不就分润你一点吗，我拿九十九点，没毛病。
“汴京城的挑筋帮，正和波斯大贾合作，准备将一批偷盗的唐朝古董运回波斯，这批古董价值不斐。”
张江盯着金成材的目光更不对，你小子为了自己，居然连族人都能出卖。
“大侠，我们一家虽然住在挑筋胡同，可没有加入挑筋帮，
整个胡同，挑筋帮只占了三成，
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做生意。”金成材怕张江误会，连忙向他解释。
他了解汉人，对仁义道德看得很重。
“走吧。”张江面无表情翻身上马。
金成材果断上前，满脸堆笑给他牵马，张江也不拦着。
从少室山到汴京，只有百余里，张江带着个累赘，花了两天才赶到。
这天上午，两人行至汴京城。
南薰门外，张江望着巍峨蜿蜒，气势雄伟的城墙，以及墙上高高拱起的碉堡，内心感慨良多。
就在这座城，近百年前，发生了靖康之变。
当年繁华的宋朝都城，被金人毁于一旦。
他们不仅掠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还对城市造成了严重破坏，使得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变得满目疮痍。
因果轮回，后来为了方便统治，金人不得不重新建设汴梁，
如今，因害怕蒙古兵锋，更是把都城迁到这里。
张江有金成材这个汴梁人带路，顺利进入城内，他们经保康门进入内城，往城东行去。
一路上熙熙攘攘的百姓，热情的吆喝叫卖声，勾勒出一副繁华盛景。
这种盛景中却有点不和谐，张江刚进汴京就发现，城内瘸子多的不正常。
他坐在马匹上，看着这一切，低头沉声问金成材：“这些人，都是被你们赐乐业人，挑断手筋、脚筋？”
金成材心虚点点头，又赶忙解释：“这一切不怪我们，要怪就怪朝廷贵人，
燕京被蒙古人攻破后，大批贵人回到汴梁，
他们一来，自然有不少富人遭殃，破财免灾都是轻的，不少人更是被整得欠下巨债，
那些人哪能还得起债务，贵人们也知道这点，就把债务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别人，
我们赐乐业人大多是商贾出生，所以……。”
张江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不久两人来到一赐乐业寺庙。
青砖淡瓦的庙宇，乍一看和普通寺庙没两样，
但屋顶两大一小，对称排列的三个橙黄色菱形图案，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
今天不是集会日，庙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两人留守，都被张江瞬间点中穴道。
张江进入庙宇后，金成材害怕不敢跟着，
他站在院子里四处观察，发现右边厢房，大白天关得密不透风，于是快步走过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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