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旧站立着,一动不动。
“看你们硬到什么时候。”
秋玲一个侄儿,十几岁,抓着一根柳条,啪,抽在黄皮皮身上,黄皮皮痛得咧了咧嘴,但依旧没动。
又有人拿着柳条过来,一阵啪啪响,对着乔宇和黄皮皮一顿乱抽。
柳条不伤人,但夏天衣服单薄,每一下皮肤都会留下血痕,钻心的痛。
乔宇和黄皮皮依旧坚挺,为了夏二愣,豁出去了,今天必须见到秋玲,让她说句话。
兄弟俩的坚定,倒是让秋尽忠更加束手无策,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圈。
“我就不信你们扛得住。”
秋玲二嫂没什么文化,是个泼妇类型,竟然到茅坑搞来一桶粪水。
“你别过分。”
马莲英脸色一变,急忙摆手。
秋玲二嫂却毫不理会,用长柄粪水勺,直接泼向兄弟俩。
哗。
粪水溅了乔宇和黄皮皮满头,臭气弥漫,围观的都向后退开。
乔宇和黄皮皮还是一动不动,任由粪水一下下泼过去,直到一桶全部泼完。
两个人从头到脚,臭气熏天,还有苍蝇围绕。
欺人太甚!
马莲英紧紧握着拳头,脸色苍白,对着屋子尖声叫嚷:“秋玲,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兄弟被糟蹋吗,他们就是为了二愣子,不管怎么样,你倒是出来给个话,我立即带他们走。”
堂屋一排六间,两扇大门。
其中一扇闭着,这时缓缓打开,秋玲脸色苍白,明显瘦了一圈,就像随时会被风吹倒。
慢慢走到近前,愣愣站着,眼神空洞。
院子里一下子静下来,足足过了十几秒,乔宇和黄皮皮同时腿一软,跪在秋玲面前。
秋玲一惊,神情反应过来,目光扫视一眼,旋即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这件事已经定了,没有更改可能。”
家里都知道她是被逼的,甚至全村都知道,如果改口,她不知道会承受什么。
破鞋?水性杨花?不要脸?
既然二愣子已经接受,就这样吧。
马莲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结果不意外,秋玲性格腼腆懦弱,所有事,习惯夏二愣承担。
乔宇和黄皮皮依旧低头跪着,明显不知道怎么办,也无法做什么,别说不可能动手,即使动手伤了秋玲,夏二愣那小子也不同意。
“你们走吧,别丢人现眼。”
秋尽忠见院子外有人探头观看,跺了跺脚,语气却没那么愤怒。
乔宇和黄皮皮这才缓缓起身,看了一眼秋玲,扭身默默走出院子,上了摩托车。
马莲英也坐上摩托车,三个人浑然不顾身上粪水恶臭,扬长而去。
院子内,秋尽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狗日的夏二愣有两个好兄弟,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对得起他。”
秋玲身体震了一下,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