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王蒹葭机械地答应着,下床穿鞋,走出关押的房间。
法院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当警车到来,很多人大声叫着王蒹葭的名字。
苏江等人先下车,分立左右,王蒹葭走在中间,走向法院大门。
“王蒹葭,你好样的。”
“你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王蒹葭,你要挺住。”
四周,呼喊声热烈,王蒹葭只是扫视一眼,一脸茫然。
我在哪?要干什么?
脑袋用力想着,渐渐出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看了看苏江,柳眉蹙了蹙。
法庭内,下面坐了很多人,虽然不是公开,可王蒹葭的案子影响太大,旁听的都是社会精英,机关领导,尤其是商界,以路辉为代表的人,来了十几位,有的还是外商,和新安县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严格说只是为路辉站队。
两位副县长都在,周岚清脸色阴沉,曹兴旺则是一脸笑容,见谁都笑着打招呼。
教育部门到场的,是一位老校长,和王蒹葭的父亲是同事,几十年朋友,他满脸激动,但说话却毫无意义,别人都懒得理他。
他们教育这个部门,社会一再声明,教育为国家之本,要重视,要摆在第一位。
但他们向来没有什么话语权,自古以来,秀才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大家都在低声议论着王蒹葭,一片低沉嘈杂。
随着王蒹葭到场,进入位置,立即安静下来,各就各位。
法官敲了一下锤子,宣布开庭,王蒹葭没有律师,连个到场的亲人都没有。
对于公诉人的问话,她都点头,神情有点麻木。
同情她的人都纷纷摇头,这丫头,是认命了。
话又说回来,已经是定局,她又能干什么。
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随着公诉人冗长的案情陈述和总结,最后到了宣判环节,法官一脸严肃:“根据法律第……我现在宣布……”
“等一下。”王蒹葭似乎才反应过来,大声尖叫:“你们不能判我死刑。”
“王蒹葭,这是法庭,不是儿戏。”公诉人大声说道:“怎么判有法律依据,你已经对犯罪供认不讳,那就要听从裁决,怕死也没有用。”
“这个时候怕死,犯罪时候怎么没想到。”路辉旁边,有个中年人商人讥讽地说道:“这就是报应,罪大恶极,不判死刑,天理难容。”
“夏扒皮,你别在这放屁,王蒹葭怎么就罪大恶极了,她是被逼,走投无路,为民除害。”
老校长激动地吼起来,那位中年商人姓夏, 是个外来投资商,对员工苛刻,还克扣工资,每年都会闹出纠纷,人送外号,夏扒皮。
“老东西,你吼什么。”夏扒皮恼火得跳起来,他在新安县也算小有名气,尤其傍上路辉以后,各种场合频繁出现,倍受尊敬,像老校长这样公然顶撞,很久没有过了。
夏扒皮也不顾场合,大声吼道:“她是不是罪大恶极,等会宣判就知道,死刑,是法律瞎了眼,还是你们。”
“你……”
老校长张了张嘴,却无从反驳。
判重刑,证明罪大,总不能说国家法律错了,那么,说王蒹葭无罪的就只能证明瞎了眼。
不仅老校长无语,周岚清等偏向王蒹葭的人,脸色都阴沉下来,一起看向夏扒皮。
“肃静。”法官见夏扒皮要犯众怒,敲了一下锤子,等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们听听王蒹葭什么理由,可以不判她死刑。”
大家一起看向王蒹葭,王蒹葭脱口而出:“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