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旺盛的年少姐弟俩,再接再厉,艰苦奋斗,气势汹汹,雌雄双煞,不知疲觉,连续五天跑深山捕鱼,熬夜现炒鱼干,总算把大矿山的职工们暂时喂腻了,箩筐里终于有剩几袋鱼干,江远城这才提出稍停,休息一下。
一回到家,江远城瘫倒在自己的小床上,大声哀嚎:“我好累啊。”
五夜都没睡几个小时,房间里忙着数钱的苏致雅就说:“你休息下,一会姐给你捶捶背。”
终于把钱都整理好了,苏致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四百八十六块钱,都快五百块了,城儿,还要去捕鱼卖吗?”
有了这钱做底气,苏致雅感到自己读完高中有着落了,就坐到小床边,轻轻给江远城捶背捏肩,把他舒服得直叫唤。
苏致雅打了他一个粉拳头:“杀猪啊?乱叫什么,被人听见了以为我在……”
忽然想到一个犯罪词,顿时脸红红的。
江远城说道:“你想攒更多钱,当然还得努力,不过宝山市场暂时饱和,我们得去曲洲河街区考察一下市场了。”
苏致雅皱眉:“曲洲河街区有十几公里呢,班车时间也不对,早上要九点多才有一趟。”
江远城就笑:“我们不用坐班车,去扒火车,七点半有一趟,时间正好,我们并排坐在车厢上,迎面吹来凉爽的风。”
扒火车苏致雅是知道的,但作为女孩子她还真的没有胆量去扒过,但江远城后面的一句话,却让她无比心动。
江远城这才表情严肃起来:“幺姐,一会我要去办好申请休学的困难户证明了。”
苏致雅锤着江远城背的手僵住了,她还得面对这一关,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哽咽:“城儿,真的需要休学一年吗?”
江远城翻过身来,握住苏致雅的手:“姐,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把学业荒废的,明天我们就去找唐校长,让她批准我休学一年,这样我就可以争取在今年攒多点钱,等你去读了大学,就可以半工半读,到时家里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城儿!”苏致雅不顾一切的趴下身子,把江远城紧紧拥抱着,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下午,江远城提了大袋的炒鱼干,直奔镇府,怕苏致雅太过感伤,说什么也不带她去。
二楼就是就是镇办公室,坐班的自然是镇秘书了。
“晋进表哥。”江远城客客气气,礼礼貌貌。
这晋进秘书表哥姓龙,要拉扯起来,算是江远城一表三千里的表哥,是江远城太婆娘家村的。
龙晋进哟了一声:“大少爷呀,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嘴上虽然打着风趣,语气却很是狐疑。
江远城不想绕弯子,直接说道:“表哥,我想休学一年,请你打个困难户证明,你知道,我妈供不起两人都去高中读书,而我幺姐还有一年就高中毕业了……”
龙晋进表情严肃起来,把江远城摆在桌上的一大包炒鱼干推了回去:“远城,不要玩虚的,你家情况我最清楚,你能有这种想法,我很是高兴,你幺姐确实不能浪费啊,表哥倒是希望她能去上大学……”
龙晋进并未能读过大学,只是在市农校与省师范大学合作的大专下乡班读了两年,因为是首届举办的,捡了火车头侥幸吃上公家饭,对大学还是很看中的。
困难户证明拿到了,江远城心情很是愉快,虽然料到龙晋进肯定不会收他的礼物,但这个表态还是必须的,而且这礼物他另有用处。
夜里,苏致雅拿着困难户证明,心里无比的复杂:“城儿,要告诉阿妈么?”
江远城说道:“暂时不告诉,等我们攒更多的钱,她就没话说了。”
心想月底再给那港商石顺昌敲上一个大竹杠,就万事大吉了。
第二天一大早,姐弟俩来到宝山火车站,火车正常行驶的时候,一般人可扒不上火车,江远城也不会让苏致雅冒险,为了更近站台,他不着痕迹的给调度员一包烟,当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苏致雅紧张无比,事实这个速度都不算扒火车了,在江远城鼓励下,苏致雅终于抓住了梯子,江远城托着丰腴的臀部推她上去,火车渐渐加速,江远城开始提速奔跑,也扒上了幺姐同一个车厢。
当两人并排坐下,苏致雅还紧张得浑身有些发抖,江远城伸过手去揽住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呢。”
苏致雅很想把头靠在江远城的肩膀上,但还是克制住了,“污……”,火车发出的出站鸣声,让她有点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