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顺昌很笃定:“所以,我现在需要你一句话,当然价钱好商量。”
江远城晃了晃头,心想自己怎么了?他可是唯物主义红旗下成长起来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改变不了他现在的困境,一咬牙伸手做了个OK手势。
当然,价钱肯定要最大化,最起码能支撑到幺姐上大学。
石顺昌松了口气,出价了:“三十?”
江远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发叫花子?
石顺昌当然是试探一下,随即加码:“三百?”
虽然打算谎言识破说什么也要三五百块,但既然谎言没有被识穿,那江远城肯定不能这么便宜就将这第一桶金放弃。
江远城没有说话,石顺昌眉头又锁:“三千?”
江远城一愣,怎么一下子价钱就飚那么高?顺着石顺昌的目光,他明白了是OK手势的缘故,三千确实不低了,如果省吃俭用,不仅仅能顺利让幺姐上大学去,甚至可以支撑到江远城读完高中,这金盏谷建造起来,更是妥妥的一笔追加投资。
毕竟现在是92年,江远城差点就点头了,他侧眼发现,站在石顺昌身后的幺姐,已经拼命向他使眼色。
这一来,江远城反而不急了:“我说过,丰碑石我家不卖。”
石顺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难道你还想卖三万不成?靓仔,贪心不足蛇吞象可吾嘿什么好事。”
江远城心道,你敢给我三百万都是好事,不过这与春秋大梦无异,他摇头道:“大叔,话不能这么说,风水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要是做了这个败家子,谁知道我家会发生什么?”
对深信风水的石顺昌来说,江远城这话还真无可反驳,他眉头皱得更深:“三万我可以考虑下,但是得先将石头挖出来看看,真值那个价,我可以当场给你!”
还好江远城也算见过世面的,强忍着总算没有当面露馅,听涛亭外的苏致雅就已经身子一个趔趄了。
这一来,江远城反而更笃定了:“按道理来说,叔这么大方,我确实不能不识抬举。我们家确实很差钱,我幺姐今年高三,却即将面临退学,因为必须让路给我去高中,你也看到了,我家穷得响叮当,我阿妈身子又不好,人又要强不受屈辱,供一人上学都十分吃力。”
石顺昌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靓仔,你想好了,三万是我的极限,不接受你可别后悔!”
江远城笑了笑:“大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釜底抽薪,我竹篮打水,但你也说过,我不是江家正统,既然丰碑石改变不了我的命运,我何必留着它?”
石顺昌看着平静的江远城,他知道江远城听出了他的威胁,说不定他前脚甩袖走,这小子就敢拿了大锤砸烂丰碑石。
他禁不住又看了几眼丰碑石,此时阳光照射下,丰碑石仿佛泛发着金光,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放缓了语气:“在内地,这三万块足以让你姐弟俩顺利读完大学了,我觉得你还是实际一点好,何必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江远城说道:“别急,我再给你说说丰碑石的来历,它有个传说,我江家祖上在这里建立村落的某个大雨磅礴夜晚,一个巨大的佛手沐浴着雷电从天而降,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丰碑石是不是佛手所化,我也是不太相信的,毕竟谁也没见过丰碑石的全貌。”
江远城见过丰碑石的全貌,露出地面的是平直圆角一方,而深埋两三米下的一段,却有手指一端般的斜度,整个丰碑石硬套什么的话,完全可以用佛手来形容。
石顺昌忍不住再瞄丰碑石几眼:“露出的一段确实很有看头,但如果埋在地下的只不过是一团疙瘩呢?”
江远城一挥手道:“那传说就是山野人闲着无聊编的故事,你可以随便拉走,我一分钱都不收。”
江远城的忽悠,让石顺昌心痒难熬:“那就挖出来看看。”
“不。”江远城果断拒绝:“如果挖出来真是佛手,而你又想玩赖皮,我那时舍不得砸了,可没有时间千日防贼。”
石顺昌给逗笑了:“靓仔,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如果丰碑石真是佛手一般,我给你三万……不,我要是十分满意的话,甚至可以考虑给你六万。但如果不像佛手瑕疵太多,我只能给你三千。”
说罢他心中得意,真有那么神奇?谁信啊!挖出来挑剔一下,不怕这小子不能不接受杀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