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回城。”田再彪大喝一声道。
看着田再彪大军离去的身影,王焕怒火冲天,很想冲过去再跟田再彪较量个三百回合,但仔细思考后又放弃了,因为他清楚自己不是田再彪的对手,现在的自己别说三百回合,就是三十回合都支撑不下来。
回到城池后,韩滔已经等候已久,田再彪连忙迎上去行礼道:“想不到韩将军来的如此之快。”
韩滔笑着摆了摆手道:“你派人通知我的时候便出发了,只留下了彭玘率领五百兵马留守,怎么样没来晚吧?”
“韩将军来的正是时候,今夜袭营定然大胜而归。”朱武的声音突然响起。
韩滔挑了挑眉道:“朱武先生打算今夜袭营,可万一这朝廷有所防备怎么办,要知道就算我们两军联合,兵力上依旧有劣势。”
“怪不得先生在我出城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擒获一人,还要我说出那番话,原来先生早有准备啊。”田再彪此时恍然大悟的说道。
原来在田再彪出城骂阵前,朱武曾经叫住他,要他想尽办法擒获敌方一员大将,最后再说出那番让王焕考虑一个晚上的话,以王焕的性格定然会深思熟虑,然后趁他今夜毫无防备时突然袭营。
当然田再彪也知道阵前擒将的难度有多大,所以他也问过朱武如果没能成功怎么办,朱武只是跟他说如果没有擒获敌将,那就诈败回城。
原本田再彪还觉得没希望擒获敌将,正想按照朱武所说诈败,结果这张开被斛律光和吴贞的一唱一和彻底失去了理智,最终被斛律光箭射下马,得以让朱武的计划顺利进行。
“原来如此。”听完田再彪的叙述后,韩滔点了点头道。
“对了朱武先生,今日骂阵时,除了这张开和王焕,另一个韩存保没有出阵,我怀疑他受了重伤,不过这几人武艺不错,若是主公在此定然会生起爱才之心,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杀了他们,尽量生擒他们交由主公处置。”田再彪想了想说道。
朱武点点头道:“田将军说的有道理,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现在立刻回去休息,亥时就准备袭营。”
定下这个计划后,韩滔和田再彪立刻整顿自己麾下兵马,同时大军开始烧火做饭。
王焕回到营中后一直在思考田再彪说的话,同时不断猜测田再彪口中的主公到底是何人。
“肯定不是陛下,如果是陛下他就不会举兵反叛了,难道是伪帝,可是如果他是伪帝麾下,以他的武艺为什么不跟随伪帝御驾亲征,博取更大的功劳呢。”王焕沉思道。
田再彪的身份一时之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而韩存保此时也走了进来。
看到韩存保走进来后,王焕关切的询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只是有些无力,并无性命之忧,王将军我听说张开被敌将生擒了?”韩存保皱着眉头说道。
王焕轻叹一口气,随后将张开被人生擒的经过讲了一遍,这让韩存保火冒三丈。
“这张开实在不当人子,知道会被人生擒之前就应该自刎谢罪,怎么能够被人活捉充当人质,王将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开被擒事小,只是那张开麾下士卒听说只要我们投降,就可以放张开回来,现在军中多有喧哗,我只怕明日若是不做出决定,这些士卒会哗变啊。”王焕摇摇头说道。
“要不然你我派兵先将张开麾下那些人控制起来,等到明日一过,就说张开被田再彪斩杀,王将军你看如何?”韩存保想了想说道。
“绝对不行,本将率兵五千,韩将军你率兵两千,张开足足手握四千兵马,万一处理不当,这些兵马反叛起来,你我损失惨重,田再彪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其实韩存保所说王焕也有考虑过,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我看我们还不如投降算了。”韩存保也没了办法,当下泄气的说道。
王焕轻叹一口气道:“韩将军不必说这气话,你箭伤未愈,现在先回去好好休息,船到桥头自然直,待明日本将一定会有办法。”
看着韩存保不甘的离去,王焕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焦虑,自己仿佛一直被田再彪牵着鼻子走,现在张开被擒,自己无论是撤军还是进攻都很难,彻底陷入了两难之地。
毕竟年龄大了,再加上白天与田再彪厮杀了一阵,王焕莫名其妙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阵喊杀声把他惊醒,他慌忙披上铠甲,拿起兵器,一路直出帐外,但此时营寨里早已是火光冲天。
“到底怎么回事。”王焕一把揪住自己的亲兵大声呵斥道。
“将军大事不好了,有人袭营,韩将军率兵抵抗的时候被人打伤生擒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王焕揪住亲兵的衣领大声呵斥道。
“好像是张开将军反叛了,他麾下那些士卒全都哗变了,将军我们快跑吧。”说罢,那亲兵也顾不上什么,撞开失魂落魄的王焕,朝着营外跑去。
连自己的亲兵都是如此,更别提其他士卒了,原本双方兵力差距就不大,一下子张开的四千大军集体哗变,敌我形势彻底逆转。
“完了完了。”王焕险些瘫倒在地。
“王焕老贼拿命来。”就在此时,韩起龙、韩起凤兄弟也看到了王焕,二人拍马冲向王焕,势必要生擒这位朝廷老将。
这两兄弟运气当真极好,刚率兵冲进营中就碰到了韩存保,韩存保左臂受伤,再加上以一敌二,不过数十回合就被韩起凤打飞了兵器,没了兵器,韩存保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眼见二人来势汹汹,王焕将心中的绝望一扫而空,握紧了手中长枪。
韩起凤仗着马快,先一步冲到王焕面前,丈八蛇矛直刺王焕而去。
王焕双目一凝,手中长枪不偏不倚直往韩起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