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打探的无比顺利,不过一天功夫便追查到了东城押运粮草的行踪。
“将军,现在已经查清楚了,粮草应该在明日就会经过,而想要将粮草从东城送到项羽的营寨,此处山谷是必经之处,我们在此处设伏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大获全胜。”毛璩兴高采烈的说道。
孟昶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道:“押运粮草的有多少人?”
“不过千人而已,而且其中有部分还是老弱病残,想必是东城也抽调不出如此多的兵马来押运,毕竟这几天他们攻占我们城池也消耗了不少兵力。”毛璩连忙说道。
“好,今日半夜我亲自领军去伏击,定要将这些粮草全部掠夺来,如此一来项羽必为军粮所困,到时候只能灰溜溜的撤军了。”孟昶大手一挥道。
“将军,那我呢?”毛璩连忙问道。
“你就留在奉安城坚守,我给你三千兵马,放心吧等本将回来后,这功劳定然少不了你的。”孟昶拍了拍毛璩的肩膀安慰道。
毛璩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份功劳不可谓不大,自己若是率军凯旋然后报上朝廷,加官晋爵自然不必多说,留守在城池有什么用,那项羽现在又不会举兵攻城。
“将军,依我看还是……”
还不等毛璩把话说完,孟昶直接打断道:“就这么办,你现在立刻去召集七千兵马让我带走。”
“将军,对方不过就上千兵马,还有不少老弱残兵,七千兵马是不是有些杀鸡焉用牛刀了,而且那项羽率兵一万还在城外不远处驻扎着,我怕他会率军来攻啊。”毛璩挠了挠头道,想让孟昶给自己多留些兵马。
“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这样吧我再给你五百人,这都是我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就交给你指挥了。”孟昶摆了摆手,示意毛璩可以下去了。
毛璩心中鄙夷无比,五百骑兵是孟昶麾下的宝贝,要是有一点损伤孟昶都不会善罢甘休,项羽如果真的攻城,自己怎么可能会派这些骑兵去守城。
当夜,孟昶便带着六千五百兵马朝着那片峡谷而去,一到达峡谷后就立刻开始指挥兵马准备埋伏。
过了两三个时辰后,东城押运粮草的兵马此时才缓缓朝着这片峡谷走来。
孟昶在峡谷上看得真切,这支押运粮草的兵马还真是老弱残兵,原本按照孟昶的估计,这支兵马应该要在一个半时辰前就要到了,想不到他们的速度如此之慢。
当这支押运粮草的兵马一踏入峡谷后,孟昶双眼一亮,既然他们战斗力如此低下,这也正合孟昶的心意,可以用极低的损失将这批粮草掠夺走。
“给我放箭射杀他们。”孟昶腰间宝剑出鞘怒吼道。
一时之间,峡谷上万箭齐发射向那些押运兵马,那些士卒本就是老弱残兵,被这波箭雨射的抱头鼠窜,一下子便折损了四分之一。
喊杀声和喧哗声瞬间传出几里开外,这让史进和邓元觉等人为之一惊,看来押运粮草的兵马已经被埋伏了。
史进一下子站了起来,正要带着兵马前去营救时,邓元觉却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元觉,你这是什么意思?”史进不满的看着邓元觉以及他身后的马勥和马劲。
“夏言先生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等待朝廷大军歼灭押运粮草的士卒准备打扫战场时,我们再立刻出击。”邓元觉淡淡的说道。
“什么?那可是足足一千士卒,怎么可能就这么把他们抛弃了,难不成这是主公或者项将军的意思?”史进大惊失色道。
“这既不是主公的意思,也不是项将军的意思,这些主意都是夏言先生所想。”邓元觉淡淡的说道。
史进低声怒喝道:“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同袍全军覆没,你们要是怕了,我自带兵马去救,现在去还来得及。”
眼见史进要走,邓元觉也有些心急了,一把抓住史进道:“史将军等等,被埋伏的几乎没有我们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史进皱着眉头道。
“这一千士卒,有东城和瓮城的死囚,也有不少俘虏,他们本来就必死,是夏言先生说只要他们这次押运完粮草回来就可以释放他们,反正他们也难逃一死,自然愿意尝试。”邓元觉咬着牙说道。
马勥和马劲一开始也抱着跟史进一样的想法,觉得没必要等到押运粮草的士卒全军覆没再出击,这样跟舍弃同袍有什么区别,但听了邓元觉的话后,二人也偃旗息鼓,反而来劝说史进。
邓元觉深吸了一口气道:“至于那员校尉和一小部分士卒,夏言先生在出发前便与他们详细讲过此行凶险,想必他们肯定有所防备,应该不会出事。”
果然不出邓元觉所料,过了不久,那员校尉便跑了回来,不过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只剩下寥寥几人罢了。
“怎么样刘校尉?”史进连忙搀扶住那位在马上欲言又止的校尉,他也认出来此人的身份,是从瓮城便跟随项开的老兵,他初到东城时,夏言便向他介绍过此人。
那刘校尉背后中了两箭,好在不是要害之处,他连忙说道:“各位将军,我们损失惨重,不过敌军已经冲到了山谷下跟我们短兵相接。”
得了这个消息后,邓元觉连忙命人将刘校尉以及几个侥幸活下来的士卒带走,随后他拎起禅杖道:“都跟洒家来。”
此次史进和邓元觉足足带来了八千人,将东城和瓮城的守备兵马几乎全部带走了,也就是说如果南朝齐国能够知道这些事情,那么防备空虚的东城恐怕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被攻下来。
毕其功于一役,最终夏言赌对了,南朝齐国没有察觉到任何变故,还以为这座繁华的大城戒备森严。
而此时的山谷下,孟昶志得意满的看着满地的尸首,随后又看向一旁收拢起来的粮车,这让他心中豪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