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年轻人目瞪口呆,想不到才刚刚入军不过一个月,就抓到了一个四品的礼部侍郎。
“还不快点将他绑起来,我还以为我们负责外围接应,没有什么功劳了,想不到还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什长大笑着说道。
听到这,袁顗才知道这些人不是寿寂之的兵马,而是楚王的兵马,但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还没等袁顗问出话来,他就被数个膀大腰圆的士卒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嘴巴也被破布塞住。
就这样,礼部侍郎袁顗成了第一个被俘的人,而这一切,正在呼呼大睡的宁朔将军寿寂之、礼部尚书雷大龙和礼部侍郎雷大虎还浑然不知。
而此时在营寨外,陈庆之率领的一百白袍骑兵已经悄然而至,看着防备空虚的营寨道:“跟我冲杀进去,中间那两个营寨不要放火,依本将看那正是寿寂之和三位礼部官员居住的地方,寿寂之可以死,那三位还不到死的时候。”
陈庆之指令一下,大批白袍骑兵便冲杀了进去,而陈庆之因为不善骑马又不通武艺,所以被牢牢保护在了中间。
“杀啊,杀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突然在安静的营寨响起,宛如晴天霹雳,而一根根火把也从骑兵手中扔在了营帐之中,瞬间火光冲天,不少士卒都莫名其妙被烧死在了床榻上。
“敌袭!”寿寂之在睡梦中突然听到喊杀声,这让他一下子滚到了床下,慌忙穿戴盔甲,他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
此地附近应该没有任何山贼土匪,而且山贼看到自己是朝廷士卒,绕路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一支兵马莫名其妙冒出来。
“难道是……”寿寂之也不是蠢货,这附近只有一支队伍,那就是酆泰护送他们的大军,但是自己想给项开一个下马威,就把酆泰派来要求他们继续前进的斥候杀了。
陈庆之的白袍骑兵一阵冲杀过后,径直往营寨后门而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和被火焚烧的营帐。
寿寂之出来只来得及看到几匹落在最后的骑兵影子,他一把揪住一个士卒,双目赤红道:“怎么回事?”
“将军我也不知道啊,好多兄弟还在睡觉,莫名其妙就被杀了,死了好多人。”那士卒哭丧着脸说道,就在刚才他的兄弟也死在了陈庆之的突袭之中,他兄弟运气不好,营帐刚一着火,他便出了营帐,结果刚好被冲过来的一个白袍骑兵马踏而死。
“快快快,速度扑灭大火,所有人不允许乱,统计损失,刚刚只不过是小股山贼罢了。”
虽然寿寂之能力平平,但好歹也是武将出身,他已经猜测到来袭之人的身份,但他现在对那人无可奈何,只能命令士卒收拾残局,尽力安抚军心。
那两位花钱买官的礼部尚书雷大龙和礼部侍郎雷大虎倒是依旧呼呼大睡,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将军大事不好了,侍郎袁大人不见了。”
“什么?”寿寂之大惊失色,虽然有些损失,但毕竟那也不过一百骑兵而已,最多也就死几十个人,烧毁营帐而已,结果这袁侍郎不见了。
袁顗的身份比起他们还要高一些,寿寂之不过出身寒门,又不是有些武力,也不会被入朝为官,雷大龙和雷大虎兄弟虽然买了官,但本质上还是富商子弟,而袁顗出身袁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失踪。
“找啊,找不到所有人提头来见。”此时寿寂之已经快疯了,他知道雷大龙和雷大虎两个家伙就是个纨绔,胸无点墨,这跟项开打交道,其中分寸如何拿捏,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这些东西只有袁顗才清楚。
“怎么办,怎么办,袁顗要是死了,且不说回京城后如何面对陛下和袁家,就是项开这关都过不去啊。”寿寂之急得团团转,而雷大龙和雷大虎的营帐依旧传来鼾声。
寿寂之听着这鼾声,他只想乱刀将雷家兄弟砍死,但是他不能,因为雷大龙是正三品礼部尚书,雷大虎是正四品礼部侍郎,而自己只是从四品宁朔将军,从品级上就落了下风。
正当寿寂之进退两难时,一阵喊杀声再次传来,这让他目眦尽裂,他麾下士卒正在收拾残局,扑灭大火,就连兵器都没拿。
“哈哈哈哈,这陈庆之还真是神机妙算,给我冲杀过去。”王校尉此时带兵冲到了营寨,只见营寨一片狼藉,众多士卒惊慌失措。
一边倒的屠杀开始了,而陈庆之的白袍骑兵也从后门杀出,瞬间变成了前后夹击之势,寿寂之麾下的士卒节节败退,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庆之不通武艺,贸然上去凶多吉少,所以他在几个白袍骑兵的护佑下冷冷观看。
王校尉武艺虽然连三流水平都没有,但在这里已经是虎入羊群,一刀一个,已经劈死了七八个人,而寿寂之面对溃败已经没有斗志,打算转身逃跑。
“准备放箭,一旦有人过来,立刻射杀无需留情。”陈庆之对着身旁的几个白袍骑兵吩咐道。
“是。”众人已经对陈庆之很信服,当下张弓搭箭随时准备着。
寿寂之悄悄后退,他知道自己快要全军覆没了,所以他转身就跑,朝着后门而去。
但是很可惜,当他刚刚出现时,数支利箭已经射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寿寂之的胸膛。
这位历史上南朝宋国有名的佞臣,曾经联合阮佃夫弑杀废帝刘子业,为官残暴,广收贿赂的佞臣死在了几个不知名的白袍骑兵手上。
不过他也死的不吃亏,因为他实际上是死在了陈庆之手中,在后来白袍骑兵纵横九州时,能够死在陈庆之手中,这或许是寿寂之仅存的荣誉了。
“寿寂之已经被射杀,那三位礼部主官,王校尉你可有找到?”陈庆之问道。
王校尉皱了皱眉道:“找到两个,但是你所说的袁顗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