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还在嚷嚷着,一员校尉急匆匆赶来道:“启禀李将军、闻将军,楚国残军派出一人,他们……他们说殿下在他们手中。”
听到这话,闻达顿时大发雷霆,而李成掩面叹息,随后闻达一把揪住那员校尉道:“立刻把这家伙带回来,所有兵马立刻继续搜寻殿下的踪迹,我就不相信以殿下的武艺真的会被生擒。”
很快,几个士卒便将竺超民派来的心腹带了过来,李成微眯双眼道:“你是何人,殿下明明就在我大军之中休息,居然还敢如此造谣,左右立刻推下去斩。”
那心腹笑了笑,他又不是没见过高从嗣的样子,身为竺超民的心腹,他自然也看到了高从嗣和曹景宗双双跌落的样子,刚刚李成只不过是想吓唬他,安抚军心罢了。
“您就是南平大将李成吧,这个想必您应该知道吧。”说罢,他将一个玉符扔给了李成。
这个玉符装饰华丽,做工精巧,用料考究,而且上面纹着四爪金龙,这可让李成和闻达大惊失色。
毫无疑问,在这小小的边城,无论是大将军倪可福还是楚国大将曹景宗都不可能有这种东西,所以毫无疑问这个玉符的主人就是高从嗣的,高从嗣真的落到了楚国大军手中。
这个消息让李成和闻达又惊又怒,尤其是暴脾气的闻达,当下他便要提刀杀了来报信的人,幸好李成及时拦下了他。
李成冷冷的说道:“带本将去见见曹景宗。”
之前他就知道高从嗣在跟曹景宗单打独斗,既然现在高从嗣已经被生擒,这曹景宗肯定就活的好好的,这让他十分郁闷,眼看边城被攻下,结果却出了这种岔子。
“传令三军,暂时停止进攻,退至城门不可轻举妄动。”李成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城内喊杀声突然消失,又有大批士卒退到城门处,这让城外督战的倪可福皱了皱眉,自顾自的说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攻进了边城,怎么又退了出来。”
倪知进连忙说道:“父亲,要不然我带兵过去看看?”
倪可福摇了摇头道:“高从嗣此人狂悖无礼,他已经率军攻下边城,你要是贸然带兵前往,他还以为你是来抢夺他功劳的,到时候起冲突就麻烦了,所以还是让党仕杰和毛公遂单独前往吧。”
倪知进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边城是否被攻克影响到自己能不能成为驸马,也关系到倪家能不能成为皇亲国戚,所以此事不容有失,不过倪可福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坐在马上,动也不敢动。
得令后,党仕杰和毛公遂一刻也不敢耽误,策马直奔城门而去,说实话他们也很疑惑,明明边城已经攻下来了,为什么高从嗣麾下大军却又退至城门。
两人速度很快,不过转瞬间便冲到了城门,而此时李成和闻达正在城中想尽办法探知高从嗣究竟身处何处,是不是真的被楚国大军生擒活捉了,所以城门那里不过一个校尉坐镇。
当党仕杰和毛公遂从那校尉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两人都十分惊讶。
“速速回去禀报将军。”毛公遂连忙说道。
来的快,去的也快,倪可福看到这两人回来后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莫不是高从嗣死在城内了?”
党仕杰和毛公遂面面相觑,他们还想问倪可福是怎么知道的呢,而倪可福看着这两个人样子当即脸色大变道:“此事为真?”
党仕杰连忙说道:“将军是这样的,殿下想亲手捉拿敌军大将曹景宗,但两人一番厮杀之下都不见了踪影,而且曹景宗麾下有个校尉找到了李成和闻达,说殿下就在他们手中,要我们立刻退兵。”
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众人都有些惊慌失措,饶是身为大将军的倪可福也是如此。
“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真的退兵,那我岂不是也不能成为驸马了。”在这几人里面,最烦躁的还是倪知进,毕竟成为驸马只有一步之遥,结果情况却变成了这样子。
“蠢货,高从嗣要是真是死在边城,别说你当驸马了,就是倪家都有可能家破人亡。”眼见自己儿子说出这种话,倪可福恨铁不成钢道。
南平进攻边城,虽然高从嗣是皇帝的侄子,也是王侯,但无论如何倪可福才是名义上的统帅。
倪可福要是死了,高季兴最多追封他,高从嗣要是死了,管你倪可福是否有从中作梗,倪家上上下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甚至有可能被满门抄斩。
倪可福在高季兴麾下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他大将军的位置如此巩固,还不是因为他太了解高季兴了,而且高季兴十分宠爱高从嗣了,甚至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好,高从嗣一死,倪家也就完蛋了。
“高从嗣这个白痴,平日里吹嘘自己的武艺有多厉害,说自己乃是南平第一勇,今日带着如此多的兵马攻打边城,结果落了个被生擒的下场,当真是愚蠢至极。”倪可福心中火气无处发泄,只能恶狠狠的骂道。
“知进,率兵在此处接应为父,党仕杰、毛公遂,你们两个跟着本将走,起码也得知道现在高从嗣究竟是死是活。”倪可福想了想后说道。
而此时边城城内,李成和闻达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半个时辰过后,派出去搜寻的兵马陆陆续续回来了,但很遗憾结果就是没找到高从嗣,甚至有些兵马还被曹景宗化整为零的士卒袭击,死了不少人。
“启禀李将军、闻将军,敌军送出了一件铠甲,派来的人还说要是再不退兵,下次送来的就是高从嗣的尸首了。”就在李成和闻达冥思苦想对策时,又有一个坏消息传来了。
“拿上来给本将看看。”李成听到这话连忙催促道。
很快这件铠甲便送了上来,两人一下子便认出这就是高从嗣所穿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