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里的档案,刘贵心中满是危机感。
他这个警务系统一把手,真的快被架空了。
巡警不如人家,现在这个侦缉科也不如人家,到时候要是再搞个什么水警二局,铁路警二局出来,那他还是警务处长吗?
“冷静,老师说过,遇事要冷静……”刘贵深吸了一口气。
一旁的陈彤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处长,我觉得吧,那位秦局长要是真想抢您的位置,应该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吧?”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他想要坐上警务处长的位置,应该不难,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对不对?”
“嗯……倒也是,难不成这个公子哥是想体验体验不同的警务职权?在这玩儿过家家?”刘贵迟疑的点了点头。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想着,刘贵沉重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那能咋办,凡事儿都得往好的方面想嘛。
“拿去入档吧。”刘贵将手里的档案装好,递给了陈彤。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刘贵随手接起电话:
“喂,我是刘贵。”
“贺少?”
“拿着秦川的档案来找你?”
“昨晚的事儿你当真了?我跟你说,这个秦局长不一样,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护军团长的位置……”刘贵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刘贵:……
电话那边的正是昨晚许诺让秦川过去当团长的贺章。
“听贺少的语气,他是真想让秦川过去领个团长的位置?关键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团长啊。”
“这些公子哥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唉……”
刘贵无奈的叹了口气,能怎么办,跑一趟呗。
“去,把巡警四局的档案还有秦川的个人档案拿过来。”
…………
护军署。
刘贵带着档案匆匆赶来。
“贺少,你要的档案。”见到贺章之后,刘贵无奈点递上档案。
“挺麻利嘛。”已经醒酒的贺章,穿着一身军装像模像样的从刘贵手里接过档案。
“贺少,我多嘴问一句哈,昨天醉话你认真的啊,真想把秦局拉到你们护军署?”刘贵开口问道。
“当然。”贺章瞥了眼刘贵点头道
“昨天的事儿,我没开玩笑。”
“我这个人交朋友,就是看对不对胃口。”
“对胃口了,甭管有没有接触过,那都是好兄弟。”
“就冲昨晚他那几句话,这朋友我交了,这样的人留在你们巡警局就是浪费。”
“怎么?刘大处长舍不得放人?”贺章笑着调侃了一句。
“哪儿能啊。”刘贵使劲摇头,他巴不得秦川别在警务系统干了呢,这一天胆战心惊的。
“但是吧贺少,我得提个醒。这个秦局长不一般,人家可能还真不愿意过来。”
“哦?”贺章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在巡警局才带几个人呐。”
“过来我护军署,给他个2000人满编团带带,他还能不干。”
“我护军署可不是你们市政厅能比的。”
“真不一定能干。”刘贵指了指档案。
“?”贺章被刘贵搞得莫名其妙的,迟疑的打开手里的档案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贺章抬起头来:
“你们……”
“巡警局这么富裕吗?”
“一个分区巡警局,警员2412人,乖乖,比一个满编团还要多?”
“啊?”刘贵挠了挠头,他也不造啊,他记得上次看才1962人啊,四局又招人了?
“配枪1892支,还是老毛子的莫辛纳甘步枪?”贺章神情变化,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扇形统计图表情来。
“嚯!我看到了什么?警!卫!排!”贺章不可置信的笑了出来。
“你们分区局长,搞警卫排?我也就俩警卫员!”
“伯格曼冲锋枪,MG34通用机枪!老子都没有啊!”这话是贺章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警卫排的武器配置,给他羡慕到死。
“你们是巡警还是军队啊?”
“再搞两门炮,你们干脆叫巡警团得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都说了,这个四局不一样,是上面成立的,我们市政厅警务处根本没有权利管人家,人家是金陵警务厅直辖。”刘贵苦笑道。
贺章现在也总算是明白了刘贵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配置,这职权自由,人家还真不一定跳槽。
没再多说什么,贺章默默的翻开了秦川的个人档案。
“这淞沪警备巡防营是什么?”贺章满脸懵逼的看着档案上的介绍。
“什么巡防营啊?”刘贵也是一脸懵的凑了过去。
什么玩意?巡防营?不是巡防连嘛?!
难怪昨晚不骑马,赶着回去接收人员是吧。
这换他,他也不骑!
“这……”贺章扣着脑袋。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正规军的配置,还比不过巡警,甚至人家一个分区局长,手底下所有力量加起来,起码四千号人。
两个团的兵力?
你告诉我这是一个巡警局长能把握的武装力量?
还有那些武器装备,他看了都羡慕。
“这些枪可都是好东西啊,还有军马,我们护军旅都没几匹!”贺章嘴里自语着。
“什么好东西我护军旅没有啊?”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光头,大步走了进来。
他就是淞沪护军使,贺丰年。
淞沪军事最高长官。
“大清早的就听你在这嚷嚷,什么玩意儿你爹我没有啊。”说着贺丰年一把从贺章手里将档案拿了过去。
“嘶~妈拉个巴子,李未央老小子,我次次找他,次次没钱。”
“这什么巡防营还有巡警局都整上这么好的装备了?这叫没钱!”
“不行,我得去找一趟李未央,奉天那边都特娘配坦克了,我大炮都没几门!”
说着贺丰年拿起档案就朝着门外走去。
“诶,爹!不是,这钱不是市政厅拨的,这巡警四局不一样。”
贺章连喊几声都没叫住贺丰年。
“贺少别喊了,贺护军能不知道嘛,他老人家就是找个由头去市政厅要钱,以前经常这样。”刘贵苦笑着拉住贺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