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捋了捋胡须,“呵呵,东家,不瞒您说””
“您打算干的事,我听国栋说过几嘴,这事,还真能发挥点余热。”
“哦?”
看李东诧异,老叔笑笑没有解释,人不能自夸,自己说出来就不值钱了。得需要捧哏。
赵国栋旁边解释道:“东哥,我进轧钢厂以前,老叔以前一直带着我在东直门墙的簋街那边讨生活。”
“那是京城的鬼市,不过只交易古董,天天晚上有不少遗老遗少去卖家当,也有喜欢这玩意的过去捡好货。”
“三叔念过私塾,也跟着行家学过艺,一双眼是出了名的尖,文玩字画、瓷器花瓶,不少人都爱找我三叔掌眼。”
“他都能说个七七八八。”
“那边的小字辈都管我老叔叫三爷,有点道行的,都知道赵三爷的名号。”霍!
李东顿时端正了态度。
古玩一行最是考验眼力,能叫响一个名号,那是真有本事。他疑惑道:“有这手艺,不该缺钱,怎么……”
老叔苦笑一声,给出了解释。
“哎,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簋街要比鸽子市更黑,那边多是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
“我说好听的是手艺人,说难听点,就是给人看货的高级伙计。”
“指不定哪天认出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就悄无声息的没了,天天都是拎着脑袋做事,赚取个三瓜俩枣。”
“国栋成了年,我把积蓄凑了凑,给他和猛子买了工作,就想法撤了出来,想着也有颐养天年的一天。”
“谁承想...”
“终是我贪心了。”
一声叹,包含多少心酸无奈。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老叔当时指定出来的不痛快,想金盆洗手,不脱下三层皮是不可能的。
李东也没有多问,
过去的事深究没啥意义。
“行,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不客气了,正好我打算干的事有点复杂。”
“我工作忙,没时间多参与,没个老人看着,还真放不下心,我给你们说说章程……”
...
接下来,李东把废品回收站的情况讲了讲。
一口气就说了一个来小时,天都擦黑了,才勉强说清。
猛子、赵国栋和老叔都傻了眼。心里暗暗倒吸凉气。
这就是公门中人的手段吗?算是长了见识。
老叔细细思量,捻着胡须道:“东家,我也听明白了个大概。”
“我说说,您看我理解的对不对。”
李东喝口水,示意他继续。老叔拿了个茶杯放在桌子上。
指着道:“咱们这个‘街道办与供销社定点合作废品回收销售站’的表面,就是个收破烂的站点,能有多不起眼,就要有多不起眼?”
“最好让人绕着咱们走,路过都捏鼻子才对?”李东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回收站要金玉其内,败絮其外。注意的人越少,越好。
这个年代,扎眼的事不能干。
老叔继续道:“々咱们的盈利模式,有三条,第一个是正常的废品回收,废品公司结算报酬,这也是最少的一条。”
“第二条,就是借着走街串巷的方便,偷摸的干鸽子市的营生,卖货?”
李东道:“对,货我会定时放在别院的地下仓库,大多是紧俏物资,你们不用管来源,有就卖,没有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