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路边各商场的灯光光影婆娑,白果和员工一起,把最后一个检查的人送上车。
“下班吧。”白果同大家挥挥手,赶回医院。
VIP病房里有人说话。
“太太尝尝我煲的保元汤,这两天看您总是心不在焉的。”保姆站在病床旁,一勺一勺喂到刘凤嘴里。
“少夫人两头跑,代替小少爷尽孝,待您比亲妈还亲呢。”
刘凤别开脸,紧闭嘴唇。
保姆呆住,都是当婆婆的人,很快意识到问题出自哪里。
“妈。”白果浅笑怡然走进病房。
丰家重规矩,不叫人没礼貌,丰承安没在协议上签字,她就是儿媳妇。
刘凤别开头,不看人。
保姆站在两人中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好养伤,一日三餐交由陈姨,其他的事有护工。”
白果扫视房间一眼,没有看到人,遂问陈姨:“你到这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穿着印有医院名称的护工?”
陈姨轻轻轻轻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太太。”
擅离职守?
“我去找护士长。”白果抬腿要走。
“撵走了。”刘凤神情冷漠的开口。
刘凤有洁癖,据说在遇到陈姨前,已经撵走十多个保姆。
“她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白果直视着刘凤,语气不卑不亢。
得不到回答,白果换了个问题:“您想要什么样的,我让医院帮忙找找。”
“不习惯陌生人动我的东西。”
刘凤依旧淡漠,别着脸,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丰家条件不算优渥,保姆只有陈姨一人,有些事,需要刘凤自己动手。
在家里时,陈姨或者她有空了,会和刘凤一边聊,一边整理她的卧室。
“我问问承安到哪里了。”
白果说着拿出手机朝外走,感觉到身后一道目光跟随着,装作没发现,走出了病房。
走廊尽头,丰承安的手机在安全通道里传来。
男人挺拔的身子背对着她,拿着电话,正在温言软语:“我有事,今天不能陪你去医院手术,果儿打电话给我了,就这样。”
丰承安回身,脸上挂着的浅浅笑容,渐渐散去。
“都听到了?”
白果没有回答,说明找他的目的:“你妈不喜欢护工碰她的东西,你可能要多请几天假。”
说完,白果觉得该走了。
丰承安弯身,抓住她手腕,音容讨好如常:“儿大避母,我留在病房里日夜照顾不合适。”
他嗓音轻柔,放在从前,他挺拔的身躯为她而弯下来时,她的心就软了。
但是现在,白果不会了。
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嫌弃之意浮上脸庞:“松开。”
“好。”丰承安手指打开,瞬间弹开,灼灼的目光看着她:“你一向会讨好妈,看不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白果真不明白刘凤是什么意思。
“我那是尊重,不是讨好。”
“话传达到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