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凤上下打量她一眼,眉头紧锁:“你来干什么?”
“晚辈早该来探视您了,承安怕我跟着担心,对胎儿不好,一直不肯告诉我。”
荣欣愉对她的冷淡视而不见,把果篮放在一旁,果篮太重,勒得她手心起了红肿。
刘凤歪着脑袋,看黑黢黢的窗外,隔着条公路,霓虹闪烁。
“妈。”丰承安步伐有些急。
“承安。”荣欣愉欣喜的迎上去,拽着他胳膊。
刘凤视线顺着声线转过来,落在搀扶着她儿子的手上。
“不知廉耻。”
声音不轻不重,足够房间里所有人听清。
陈姨察觉到消毒水味扑鼻的空气中有战火的硝烟味,趁人不注意,偷偷的退了出去。
荣欣愉是京城连锁车行老板的私生女,被人轻视,听过比这骂得更难听的。
“刘姨,我知道您介怀过去的事,人要朝前看的。”
荣欣愉攥着丰承安的胳膊的手用了些力。
“你说呢,承安?”
丰承安知道荣欣愉在说什么,面对刘凤的嘲讽,荣欣愉的期盼,白果的无情,他只觉得身心俱疲。
“承安?”荣欣愉侧了侧脸,看向他。
“嗯?是的。”
丰承安脱口而出。
荣欣愉满意的调转视线,看向刘凤。
“刘姨身边不能只有保姆一个人,外人照顾不如自家人,从今晚开始,我留下来照顾。”
闻言,刘凤和丰承安都有些意外,两人视线在空中相触,然后默契般同时看向荣欣愉,眼中俱是不可思议。
“不行!”刘凤拒绝得斩钉截铁。
荣欣愉下意识摸了摸腹部:“没关系的,要是后半夜有需要,可以让护工代替一下,若是有人来探望,您就说——我是您干女儿。”
“承安,把人带出去!”
刘凤差点被气疯了。
丰家丢不起这个人。
荣欣愉的手停在原处,诧异的看着床上的病人,刚刚在护士站听说刘凤变着法的要儿媳妇来照顾,她的方法不好吗?
“妈,您别生气。”丰承安知道自己的母亲,嘴上说着白果不会讨好人,心里却是认可她的。
“我们先走了。”
丰承安软硬兼施地把荣欣愉拖出病房。
“承安。”荣欣愉嗓音幽怨低沉,甩开丰承安的手:“是不是你也觉得,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不是因为丰承安,她怎么甘愿亲自来伺候?花钱请十个八个护工,有什么不好?
“我没有。”丰承安看了眼虚掩的门,随口答。
“你跟我走。”荣欣愉牵起他走。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荣欣愉带着他走到电梯,按下下行键。
“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丰承安语气软了软。
“那你会不会留下来陪我?”荣欣愉挽着他胳膊,径直走进电梯,丝毫不避讳其他人。
丰承安感觉到不自在,试着抽了抽手,抽不出来。
停车场。
“承安,你是不是后悔了?”荣欣愉松开他的手,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不是。”丰承安打开车门,伸手替她挡住车框,等她坐好后关上车门,进入驾驶室,状似无意提起:“那笔援助金,什么时候能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