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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苏恒头都没回,只是从左臂下向后射击,只听“砰”的一声,拿刀冲来的人惨叫着仰面倒了下去,另外两人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那人在地上惨叫几声,想抬起右手摸摸脑袋时,才发现右手根本抬不起来,原来刚才那一发打在了刀上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手臂直接骨折了。苏恒这时才转过身走来,整个林子里野兽的叫声已经听不到了,只有此人的哀嚎声。
苏恒在他身边蹲下,打量了下他的伤势,冷冷地说到:“你伤的不轻,不及时治疗这条手臂肯定保不住了,可能还性命不保。”
此人哭着呻吟道:“老爷救我!请老爷救我!”
苏恒点了点头,于是左手轻轻抓住他的右臂,此人只感觉到一阵清凉自伤处进入身体,伤口的疼痛瞬间消失了,整个身体也舒服了很多。此人心中一喜,正要开口感谢苏恒,没想到看到苏恒冷冷地盯着自己,如同盯着死人一般。
然后突然就感觉一阵痉挛,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在被苏恒从右臂处吸走,此人的面部迅速变得干枯,整个人的皮肤变得像树皮一样。
“救,救,”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僵硬,舌头也变成了树木一样的东西,最终一动不动了。
苏恒站起身,看着远处已经被吓傻的两人。
“还不走?”苏恒大声说道。
两人倒是想逃,但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僵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出去。
苏恒见他们不动,于是向两人走去,其中见人见苏恒走过来,吓得终于能迈开步子,掉头就跑,跑了没几步就摔了一跤,也来不及爬起来再跑,直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慢慢消失在了黑夜里。
只剩下那个小兵,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不走?”
小兵吓得用手直掰双腿:“小人想走!腿,腿走不动啊!”
苏恒有些想笑,走到小兵身旁,用手推了他的肩膀一下,把小兵推了个踉跄,小兵终于感觉到自己双腿的存在,虽然腿已经麻了,他还是挣扎着想挪着步子掉头就跑,却被苏恒叫住。
“你等等!”
小兵颤抖着回头,壮着胆子回道:“老爷,你叫我?”
“你就这么回去?”
“那老爷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小人的吗?”
苏恒觉得好笑,他摆了摆手,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回军营,还有命活吗?”
小兵貌似没懂苏恒的意思,用有些呆滞又有些稚嫩的眼神看着苏恒没敢说话。
“刚才跑回去那个人,肯定上报时会说你私通反贼,所以才害得他们中计伤亡。你一回到军营,他们一定拿你开刀。”
苏恒平静的话语让小兵冷汗直流,他其实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逻辑,被拉去当兵这几个月,饭也吃不饱,天天挨打挨骂,在军营里干最重的活。他想过跑,但他实在又没处可去,他害怕碰到反军被杀掉,又怕找不到吃的饿死,只能在这里苟活,渐渐地也自欺欺人地适应了这种生活。
“您的意思,我回去就会被砍头?”
“对,你回去大概率会被砍头,侥幸饶你一命也得被打的半死。”
小兵苦涩地说道:“老爷,我不懂这里面的意思,我在军营里就是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打我骂我我都习惯了,如果非要砍我头,那就砍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苏恒这才细细打量这个小孩,虽然他说自己十五岁,但看起来却像十二三岁,因为吃的很差,身体没长起来,应该是受了很多苦。
“家里人还在吗?”
小兵眼神黯淡,摇了摇头答道:“没了,爹娘早死了,亲戚养我到十二岁,最后也都死的死,逃的逃,除了军营我还能去哪呢?”
苏恒有些同情,于是把手放在小兵肩膀上,小兵一看苏恒伸手过来吓得够呛,就要挣脱,苏恒强行按住了他,小兵内心恐惧,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觉得一股热量进入身体,身体的困乏消失了,身体各处被殴打的伤痛也不痛了,好像精力也比之前旺盛了。
“老爷?您这是?”
“我劝你还是别回军营了,就算这次回去你侥幸不死,上了战场你也必死无疑。”苏恒语气平和地说道。
“那,那我能去哪呢?”小兵的眼里尽是迷茫。
“你叫什么?”
“回老爷,我只知道自己姓黄,他们都叫我黄狗。”
苏恒不禁哑然,想了想后说道:“这么说有点冒犯,但以后要是有缘再见,我帮你起个名吧,你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你先下山,然后向西走,你快点走,应该能追上一群人,你就说你也是饥民,是我让你来的。”
小兵听到这些话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道。
“老爷,你让我去追上一群饥民?我找到他们有活路吗?”
苏恒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有存粮,一般都会接受流民饥民,就像我接受过他们一样。”
“那老爷,我如何称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