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些人并没有气恼,反倒是客气的站在旁边,纷纷主动跟田有根打招呼,很是热情。
“那个,小田儿郎中是吧?我是梁老师的邻居,听说王家大妹子是你治好的,是不是啊?”说话的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满脸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望,不用说,这是有事儿急着求自己。
田有根点点头:“王阿姨的病并不复杂,碰巧我以前见过,所以治疗起来也就方便一些。这算不了什么!”
“不复杂……嘿嘿,那也要看对谁而言,看来小田郎中你的确有两把刷子,不知道你的收费标准是多少?对不对外接诊?”
田有根摇摇头:“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梁老师的学生,这次看病主要是人情,粱老师相邀不好拒绝,这才出手试一下,侥幸看好王阿姨的病。其实我是不接诊的,我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习,这一次纯属例外。”
中年妇女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回头瞧了一眼王阿姨,示意对方说话。
王阿姨没想到田有根这么说,这跟她了解的情况多少有点出入。
女儿曾经跟她聊过,田有根在学校里,可是没少出诊挣钱。那个大学系主任齐教授,现在还在吃着这家伙配的药丸,听说每一枚都不便宜,现在却这么说,不知是何用意?
猜不透田有根的意思,王阿姨说话就显得有点儿不连贯,支支吾吾的说道:“小田呀,这个崔阿姨家里有个面瘫的老公,今年还不到50岁,昨年夏天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一大早起床,突然间半边脸麻痹了,现在就连话也说不能整,阿姨的意思是想请你帮忙看看,我觉得,大家都是邻居,能不能出手帮一帮忙。你放心,这出诊费肯定不会少的,他儿子在外面做生意,很厉害的,每年至少有百来万的收入,不缺这点钱。”
“是啊,小田郎中,出诊费不是问题,只要你能看好,价钱你随便要。”
面部瘫痪,一般而言都是脑神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又没有来得及治疗恢复,因此脸部肌肉彻底瘫痪下来。
这种病的治疗效果一般都不理想,田有根也不觉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回天之术,有多少把握治好人家!
想到这里,连忙摇头:“抱歉,像这种中风后遗症,或者是脑梗造成的现象,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再说时间跨度长达一年,再想恢复如初,那似比登天还难。”
中年妇女仍不死心:“我不希望他完好如初,哪怕恢复一点也是好的。要不你帮我过去看看?就在楼下二楼,也就是上下楼的时间,耽误不了你喝茶。”
田有根笑了笑,低头喝茶,再说下去很容易弄僵,王阿姨一看连忙和稀泥:“崔大姐,我倒是有办法,不如你让大哥上楼来,随便让小田郎中看一看也好,能不能治总得见一面?看看再说,你说是吧?”
这个主意可真不错,田有根不愿意下楼,自己再不主动一点,这病肯定是看不成了,崔大姐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叫人,你千万让小田儿郎中等一等啊!”
这一位刚走,旁边坐着的一个50来岁的老头说道:“这位小师傅,你的医术是从哪里学的?梁老师母亲的病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能跟我们讲一讲吗?”
听起来有点像学术探讨的意思,田有根不觉有点好笑,我跟你们讲的着吗?
再说真实的情况也不能告诉你们,一是怕你们不信,二是如果知道了真相,后果还真不是自己能够预料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摇头说道:“我父亲也是一名郎中,在县城里开着一家诊所,到现在大概有20多年了,口碑还算不错。王阿姨的病呢?有点像三年前我父亲治过的一个病例,我呢?也就是依葫芦画瓢,照着比划了一番,没想到碰巧就治好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田有根的话半真半假,三年前的病历肯定是没有的,不过这解穴的手法的确是父亲传给他的,也不能说是假的。
那老头听了半天,得到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自然是很不满意。
“那你父亲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是说从病理上分析来看,应该是哪个地方出现了毛病?”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也许是脊椎神经,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老师傅,你要是让我认认真真的讲清楚,那可就真的是难为我了。”
“就这你也敢治病,似似非非,模棱两可,你就敢下针救人,这不是胡闹吗?”这老头两眼一瞪,十分不满的训斥道。
田有根有点诧异,难道说我把人治好了,还有罪吗?你倒是有能耐,坐在这里夸夸其谈,你倒是让人从床上爬起来啊!
不过,老头这个时候责怪自己,倒也正合适,正好借坡下驴,说自己误打误中,免得这些人继续纠缠自己。
于是连忙说道:“所以呢,事后我也吓了一跳,看来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能干,万一下错了针,岂不是罪过?”
老头这才稍微有点儿受用,微微点头:“看来你这小伙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要知道,不是每一次都可能让你侥幸得逞的。为医之道在于专而精,你不过是在父亲那里,偶尔膘学了几手,杂而不精,真要是用在看病上,很容易出错。小伙子,我这么说也是为你着想,可不是想存心为难于你,你能理解吗?”
田有根赶忙点头:“你老说的对,以后我是再也不敢了。各位,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田有根说完之后起身想走,王阿姨却一把拽住他:“崔大姐,马上就要上来,不管行不行,你总得看一眼再走吧!”
“阿姨,刚才这位老师傅说的对极了,看病的事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看吧!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