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说同样的话,效果却不相同。田有根听后暗暗叫好,王守礼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个黑大个浑身上下此刻充满了一股秉然不可侵犯的气质,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隐约感到这人的身上带着一丝血腥,这显然说的不是大话。
他突然间觉得后面安静下来,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家里的狼狗,扒拉着耳朵,夹着尾巴做出一副畏惧不前的神色,跟之前都跃跃欲试截然不同。
家里的狗怕这个黑大个!
这一想,心里不由得一凛,言语间谨慎许多:“你们要走就赶快走,想进来喝茶,还是等这件事儿了完之后再说。”
昨晚呲溜一声,把门关上,躲在家里再也不可能出来。
闫笑的母亲有点发急:“弟弟,咱们是找他要钱的,你不应该让他把门关上,你姐夫住院还等着钱用呢!”
“姐,不要着急嘛。你看这姓王的态度,今天肯定是不行,改天吧!”
楚望山好言安慰着急的姐姐,他也有点无奈,这不比山里的野狼野猪,只管朝心窝里下手就是。只要眼快手狠,心里不怵就可以办到。
这里是人类的社会,有自己的规矩,每个人不可能任性而为,必须在这个规矩下合理行事,否则,就有可能违法。
“改天……改天就有好办法了?”
“妈,我觉得舅舅说的不错,咱们是来讲理要钱的,不是来打架胡闹的,我看先回去,合计一下,想想办法,总能找到解决的好办法。”
田有根有意岔开话题:“阿姨,你上一次来,说姓王的有两个儿子,今天怎么没见到?不在家吗?”
“应该是不在家吧?他那两个小子比他爹还混蛋,这要是在家,估计八九就要打起来,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我才把弟弟叫来,就是为了防着他那两个儿子。上一次,我的大女婿就被他的儿子打伤,现在还在家里养伤呢。”
“既然如此,我看不如这样。闫笑,你不是正想去你大姐家里看看么,反正今天咱们也进不去王家,不如过去瞧一瞧,你觉得怎么样?”
闫笑的大姐夫姓蒋,家里排行老三,镇上的人都叫他蒋三,就在镇子的西头居住,离这里不远,正好可以就此探望一下。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闫笑的母亲虽然说万般不情愿,可是抵不住众人的意思,只好悻悻而走。
由东头走到西边,自然经过乡镇医院,闰笑的母亲打算上去坐坐,至于大女儿家,别让儿子代表自己看望一下受伤的女婿。
五个人再次分开,闫笑在街上买了些礼品,带着田有根和周欣雨赶到大姐的住宅。
院子里有个小女孩正在玩耍,六七岁的样子,穿着厚厚的棉衣,手里拿着雪锹堆雪人,一眼看见三个陌生人进院,两只小眼瞪得通圆,终于发现其中一个瞅着眼熟,不由得大喊一声:“爹,我舅舅来了。”
“谁来了?你舅……别瞎说,他不是打电话说钱丢了,回不来吗?”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嗓门,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听上去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田有根一听,心中一乐,没想到闫笑的姐夫消息还挺灵通,这种事儿也打探的一清二楚。
“爹,我真不骗你,舅舅还拿了好多东西,还有两个哥哥姐姐跟着。”
小女孩儿继续喊着,不过已经凑到了跟前,正在翻看闫笑带来的东西,原来是个小馋猫,看见好吃的东西,眼睛再也拔不出来。
“你个死丫头,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揍你的屁股。”
厚重的门帘被人从里掀开,一张圆脸伸出门外,田有根一看,差一点笑出声来。
这家伙头上缠着纱布,左一层,右一层,包裹的像个粽子似的,看起来好像伤势不轻。只是,这瞒不过他的眼睛,在他看来,顶多是些外伤,有点儿夸张了。
闫笑哪里知道?见此情形,不由得大吃一惊:“以后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快进去,快进去,外面天冷,可别伤了寒风。”
“没事儿,这是包给外人看的,王家的两个小子也被我打的不轻,主要是怕找麻烦,你姐姐这两天就不让我出门,可把我给闷坏了。咦,这是你的朋友,好像不是咱们这地方的人吧?”
闫笑一听,脸色缓和下来:“姐夫,咱们进去说话,这两个是我的同班同学,没事儿过来玩的。天天,来,把舅舅手里的东西拿到屋里去,那个玩具是专门给你买的,喜欢不?”
几个人边说边走进屋来,闫笑的姐夫忙着倒茶端水,他那独生闺女躲到一边,忙着玩自己的新玩具去了。
“闫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我先去的医院,听姐姐说你受伤在家,这不下午就过来看看,你真的不要紧吧?这头部受伤可不是小事,应该拍个片子好好看一看。”
闫笑的姐夫蒋三把嘴一咧:“没那个必要,这是王家的二小子,用砖头打的,幸亏我用手挡一下,没有拍实在,就是碰破点皮,养两天自己就好了。不过我也没便宜他,我把他提溜起来,扔进门口的鱼塘里,这小子现在还感冒没好呢!哈哈哈……哈哈。”
看的出来,这个蒋三儿也是喜欢惹事的主,说起打架来,眉飞色舞,这脾气也不是一般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