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冷哼一声:“王科长。我哥哥已经在医院整整躺了六天,每天的花费数以千计,至今打人者逍遥法外,昨天晚上我听说秦子驹已经乘坐飞机跑路……现在你却告诉我,让我回去等你们的通知,敢情你们公司就是这么处理问题的,又准备拖多长时间才能解决问题呢?王科长,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而是因为你说话的份量不够。做不了别人的主,所以我要见到能够做主的人。明白吗?”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位卑而言重,显然是不自量力,也难怪田有根直接戳破对方的谎言。
想跟我打太极拳,告诉你,老子擅长的就是这个,最懂得这里面的门道,跟我玩虚的,姥姥的。
王科长一阵尴尬不已,这个年轻人不按套路出牌,的确让人头疼。
想到这里,只好说道:“我的职位的确平常,甚至连中层干部也算不上,不过在其位薄其政,你作为公司的外人,我有必要保证公司的安全,所以请你务必配合,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有过激的行动,我有权采取必要的措施赶你出去,希望你好自为之。”
王科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然也不会被田有根的三言两语轻易打发掉,临走之前特意发出警告,千万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刻叫来两名保安,安排他们在秦总的办公室门口等候,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立刻把人给我押起来。
两位保安面露难色,私下里他们已经知道前天晚上的情况,秦子驹派出去的几个保安都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招放倒,连夜带伤而回,个个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甚至于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简直是厉害的不得了。
让他们去对付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那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活的太长了吗?
于是其中一个保安大着胆子说道:
“王科长,能不能多派几个弟兄?我们两个恐怕不行,一旦双方谈话闹崩,只怕是不能保护秦总的安全。”
“两个人对付一个还干不了?那我留你们在这里吃干饭呀!赶紧滚,要么辞职不干,要么就去保护秦总的安全,你们自己选吧。”
王科长也是气炸了肺,这两个笨蛋,派他们过去也只是装装样子,能唬就唬,总比领导到时候找事要好得多!
两个保安一听,赶紧离开,边走边商量,到时候一看情形不对,赶紧开溜,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两个人清楚的很!
大约在上午11点钟,秦总回到了办公室,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才是让他最头疼的,秦子驹拍拍屁股跑了,作为领导和亲戚,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来,这都是什么事啊?
为了安抚田有根,特意在会客厅里见面,营造出一种和谐的氛围,以便让对方彻底放下戒备之心,领导嘛,格局总是不一样的。
秦总大概有50岁左右,身体微胖,看上去精神很好,这时候端起茶杯,边喝边笑着说道:“小田,听说你还在上大学,对吗?”
“大一,看来秦总对我们的情况很是了解,那我就不说什么废话,秦子驹打伤了我的亲哥哥,前天晚上又以同样的手段派人袭击我,如果不是我命大的话,恐怕今天也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面见秦总,聆听你的教诲。我想问一下:秦总,对此,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秦总微微一笑,眯着一双眼睛说道:“我也是前二天才了解事情的经过,说起来惭愧,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对此,我深表遗憾!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我还特意去过医院向令兄表示过慰问,愿意拿出十万块钱作为补偿,这件事你听说了没有?”
“听错了,秦总大概是想私了,对吧?”
“是啊!当时我想,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人,这种内耗是最要不得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对公司的形象和信誉都是一种破坏,小田,作为公司的领导,我必须考虑各个方面,我觉得这么做对双方都有好处,你说是吧?”
田有根不屑一顾:“恐怕是对公司,对秦子驹大有好处,而对我哥哥却没有半点好处。恕我直言,秦总,你这种拿钱消灾办事的方法,会让肇事者从此以后有恃无恐,变得更加嚣张跋扈。就以我的遭遇来说,半夜袭击,打击报复,可是一点也不见收敛啊!
按照你的说法,秦子驹应该接受教训,低调做人,可是你知道这几天他在干什么吗?他还在继续纠缠我的嫂子,并且以工作相威胁,逼迫她跟其约会,其丑恶的嘴脸令人恶心,秦总,事实证明你的办法,只能是养虎为患,对公司对其他员工都是一种伤害,当然,对秦子驹却是一种保护,所以我就心里感到纳闷,以秦总你的智慧,难道看不出这一点吗?”
田有根的话毫不留情,就差指着鼻子说对方包庇秦子驹, 甚至纵容对方犯罪,会议室里顿时紧张起来,躲在门外偷听的两名保安也是暗自砸舌,从来没有人敢在秦总面前如此放肆!
一阵沉默之后,秦总睁开眼睛,漠视对方:“这本来就是员工之间的私人纠纷,公司可以管,也可以不管,小田,就像你今天过来找我,无非觉得我是秦子驹的亲戚,想给我施加某种压力,你是这么想的吧?”
“你这么认为,我也不否认。当初我哥哥准备报警抓人,是你从中调解的,说是会给我哥一个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案,这才耽误了时机,以至于拖到现在,迟迟未见解决。就拿你说的十万块赔偿金,我们也没见到一分钱到账,秦总,你要是一开始就置身事外,我也不会过来找你,毕竟公司里最大的领导也不是你,我犯得着吗?”
“嗯,这个……这个钱还没有给吗?”
秦总惊讶地问道,似乎是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