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回到医院,把情况轻描淡写的说一遍,就好像出门摔了个跟头似的,根本没当回事。
不过布满伤痕的脸上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翟文静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小叔子说的越是轻松,越是证明一定是经历了一场危险的处境,好在人平安回来,相比之下,这点外伤的确算不了什么!
去护士站简单处理一下伤口,零点之后,田有根继续治疗哥哥的头部创伤,这一回心里更有把握,所以不到两个小时就针灸完毕,然后身心疲惫的跑到外面沉沉睡去。
第二天,主治医生过来查房,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大概是没想到,这么严重的头部创伤,居然被他有效的控制住,很有可能不再需要实施复杂的外科手术。
任何成功的病例都是难得的宝贵经验,主持医生一整天都沉浸在兴奋之中,立即着手进行整理汇总,这么难得的病例,需要他付出更大的心血才行。
田有根关心的是秦子驹的情况,等到下午三四点钟,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秦子驹回到公司,准备在晚上过来看望病人,同时带来第一笔十万块的赔偿资金。
这个消息是秦总的女儿亲口告诉他的,最终能不能落实还很难说。
田有根对秦子驹这个人不看好,一个品行不端的人,说出来的任何话都要大打折扣,不见得真金白银,就不算是说话算数。
大概在晚上九点多钟,秦子驹在堂妹秦香杏的陪同下,总算出现在6011病房里,这是两个人的第二次见面,彼此之间都没有好感,态度很是僵硬。
秦小姐是他们之间的桥梁,此时说道:“这是十万元的支票,翟小姐请你收好,以后的花费我们会视情况而定,或多或少,总之不会让你为看病发愁。”
奋斗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了好的结果,翟文静也很满意,客气的说道:“秦小姐,多谢你从中斡旋,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顺利。不过我还有一点问题,那就是我在公司里工作怎么处理?我需要秦经理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
秦子驹不耐烦的说道:“工作当然是保留,随时可以上班。好了,该做的我已做完,小妹,咱们走吧!”
自从回国后,秦子驹还没有像今天这么窝囊过,不但登门赔礼道歉,而且整个面子彻底被人踩在脚下,一种浓重的耻辱感在心中燃烧,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恨不得马上离开。
田有根却不是那么好说话,见对方想走,伸手拦住大门。
“且慢,我还有话说。”
“姓田的,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怕你,把我惹毛了,谁都别想好过。”秦子驹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不然的话,早就一脚踢了过去,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忍气吞声的跟别人说话?
田有根冷冷说道:“我哥哥被你打住院,这每个月的工资该怎么算?还有我嫂子需要照顾病人,她应得的那份工资又该怎么算?这些话你不说清楚,以后我到哪里去找你呢?”
这其实涉及到赔偿问题,可以在事后一起提出,不过考虑到哥嫂的经济状况,田有根觉得必须提前考虑,毕竟人还是需要生活的。
秦子驹有点不高兴:“不是刚给你十万块吗?你还不满意?而且我听说叔叔前两天也给了你五万,加起来15万,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15万也仅仅是医疗费,就这很明显远远不够。我现在说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费,以及误工费,这笔钱你不掏出来,让他们在医院里喝西北风啊!”
“我目前就这么多钱,至于你说的这些费用,等病人好后,咱们一块算,放心,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们的。”
说完抬腿就走,真的是一分钟也不愿意耽搁下去。
田有根并没有再次阻拦,而是在身后,慢悠悠说道:“那好吧,你既然不愿意掏这笔钱,我想住监狱的钱,你总是愿意掏的吧?昨天晚上我可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送进去……”
秦子驹猛地一下站住,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田有根:“你在威胁我?”
“我这里有三个人的供词,其中一个好像是你的老同学贾恒的供词,说是有人出两万块钱帮他解决问题,秦小姐,你想不想知道这出钱的人是谁吗?”
田有根的话不亚于放了一颗惊天雷,秦小姐满眼都是惊愕之情。
只见她用手指着秦子驹,惊讶问道:“你不会说的是我堂哥吧?”
“你说呢?秦小姐!”田有根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文字,往空中一扬:“需要不需要我当场给你们念一念,然后由你们判断一下,凭这个东西,能不能把秦经理恭送进去?”
秦小姐尚未开腔,秦子驹就骤然说道:“姓田的算你狠。明天我就把生活费送过来,以后按月给,这一回你满意了吧?”
田有根收好信笺,朗声说道:“你最好这么样做,不然的话,后果如何?想必你更清楚一些!”
秦子驹把手一甩,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现在从心里面把田有根恨得要命,三番五次的坏自己的事情,这口窝囊气无论如何也要报复回来。
秦小姐并没有离开,需要了解更多的详情,于是走过来,索要刚才的证词。
田有根求之不得,十分高兴的递了过去。
秦小姐看完之后,不由得皱眉说道:“这真的是我堂兄所为,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这种事他怎么能做的出来?太可怕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猫画虎难画骨,我要是不说,恐怕你一辈子也看不透这个人。”
“是啊,我回去跟我父亲商量一下,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公司里,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烦。”
一个人的人品如果出现问题,就不是简单的犯错那么简单,秦小姐知道这里面的严重性,匆匆说完几句话后,也立即离开,估计是找父亲商量对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