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对付人的办法一般有两种,要么就是立刻报复,把刚才受到的委屈加倍偿还回来;要么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田有根作为一个外来人,不可能在县城里长久呆下去,迟早还要走的,以拖代变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显得自己窝囊了一点,容易被同行耻笑。
不过,对于熊老板他们这些人而言,脸面这个东西可有可无。得意的时候,脸面金贵的很,甚至可能因为一句话或一个眼神而大动干戈,极为看重。
只是现在是落魄之时,熊老板的面子也就不那么重要,打不起,还躲不起吗?
熊老板再三思量之后,决定找个地方躲起来,至于刚才在酒楼上许下的承诺,早已忘了个干干净净,想让自己还钱,怎么可能呢?
田有根坐在楼上打开窗户,目送的熊老板一行人开车离开,心里暗自冷笑:姓熊的这么快答应下来,估计这笔钱并不好要,不过这在他的意料之内,无非是多费一些手脚而已,到时候这家伙会自己上门讨饶的。
吃完楼上的酒席,田有根带着一丝酒意走下楼来,刚想在门口叫辆出租车,就听见耳边传来嘎吱一声车响,回头一看,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停在身边,唐老大摘下头盔,热情的打着招呼:“田老弟,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过来的?”田有根很是惊讶,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儿欣慰,看来这个陶老大也不是毫无血性之人,自己这个忙也不算白帮!
“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不放心啊。直到看见姓熊的从楼上走下来,灰头土脸的,我这才放下心来。”
田有根坐上摩托车,嘴里笑道:“这个姓熊的狡猾的很,嘴里答应还钱,可是我觉得不会这么顺利。搞不好我还要过来一趟,陶大哥,你不要心急,这件事估计要扯上一段时间,好事多磨呀!”
“呃,姓熊的答应还钱了?什么时候?”陶大哥惊叫了一声,车把明显颤抖了一下,估计心情一定很激动。
“答应了过于痛快,反倒让我不怎么放心。陶大哥,你也清楚,我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姓熊的答应一个月内把钱还清,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这家伙就是个无赖,除非让他当场还钱,一旦拖到最后,只会是不了了之,我觉得够呛。”
陶老大明显有点失望,姓熊的什么德行,他比田有根清楚,所谓一个月内还钱,不过是疑兵之计,其实就是不还钱的代名词。
没想到坐在后面的田有根轻声笑出来:“我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做,所以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这三天之内你就静候在家里,不要外出,专门等熊老板的电话,按照我的估计,三天之内肯定会来找你,到时候你按我说的去做,不愁这家伙不拿钱出来。”
“预防针?老弟,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啊?”
“这个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你记住一点,不要离开家里,有什么事咱们两个随时联系。”
摩托车行驶在夜幕中,陶老大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回头问道:“听你的意思,这几天准备回去?”
“对呀!你把我送到旅社门口,我今天晚上就要坐火车回去,那里还有一点事需要处理,等这边有了情况再过来。陶大哥,我现在也很忙啊,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久候。”
这当然是一部分原因,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安全问题,在这个小县城里,姓熊的势力明显要大许多,田有根待在这里很容易遭人暗算,因此必须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给对方一点趁虚而入的机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田有根知道熊老板是没有底线的人,不得不防!
当天夜里,田有根坐火车离开,熊老板,几分钟后也得到了准确消息,回头对身边的贾东,贾亮说道:“我还想出去躲两天,没想到这家伙直接走啦,你们两个帮我分析一下,这钱还需要还吗?”
“老大,吃到肚子里面的东西还能吐出来?这姓田的也就是会装神弄鬼,咱们明面上斗不过他,直接躲着他不就行了。我估计这家伙肯定是另有要事,不然的话也不会匆匆的过来匆匆离开,依我之见,就这么晾着他,看姓陶的,还有什么办法?”
贾东的意思是准备硬扛,贾亮听到这里,连忙摇头:“不妥,不妥!我看这新田的办事也不像是虎头蛇尾之人,老板如果不兑换诺言的话,人家很有可能再次找上门来,到时候老板又以何言以对呢?再说这姓田的手段诡异多变,咱们三个可都是领教过的,老板,你觉得能躲得过去吗?”
熊老板的脸色难看起来:“你的意思让我把钱还清?那我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一点好处也没落到手,我丅m的图什么?”
“老板,那么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贾亮嘴里这么说的,心里暗想,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摆着咱们斗不过那姓田的,如果你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楚,我劝你有什么用呢?
“这个……还是等两天再说吧!这钱嘛,暂时拖着,万一这姓田的一去不复返呢?你说是不是?”熊老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暗地里下手,姓田的连夜坐火车走了,连个鬼影也找不着,显然是没了机会。
未来总是充满了变数,熊老板就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心里就不再那么着急,先拖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不过到了第二天中午,熊老板觉得自己的头莫名其妙的疼起来,吃罢晚饭,直疼的半边脸都是麻的,连忙到医院里去看,又是拍片,又是拿药,可惜第三天仍旧不见好转,反倒是又严重了许多,就连走路也变得困难起来,这一回,熊老板吓得够呛,急忙把贾东,贾亮叫过来商量。
“你们两个好好跟我说一下,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间变了?吃药打针都不起作用,你们说是不是中了邪了?”
熊老板坐在躺椅上,脸了上露着痛苦的表情。
贾东和贾亮对视一眼,似乎是欲言又止。
“你们两个怎么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的像个老娘们,快说!”
贾东干咳了一声:“老板,你不觉得这病有点奇怪?”
“奇怪,这话从何说起?”
“你看,在此之前,老板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我觉得还是从前天晚上回来之后才出现的毛病,你说会不会跟那姓田的有关系?”
贾亮也在一旁乘机说道:“是啊,老板,你可别忘了,那姓田的可是一名郎中,一个身手不凡,让人望而生畏的野郎中,你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他当时做下的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