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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啊!”袁学文点了点头。“还有没有别的区别呢?”
“乾隆卷缸刻画形仿嘉靖风格,龙呈升腾之势,鳞爪飞扬,气势磅礴,浑厚凝重;反观光绪卷缸刻画龙无精打采,根本就不像一条龙,而像是一条长蛇,正符合当时万国来草的现实。”
张进顿了片刻后继续说。
“乾隆卷虹详细刻画狂风中海水翻卷,江崖稳如泰山。胫部绘以江崖海水纹,具有惊涛骇浪中江山永固的吉祥寓意,表明乾隆虽然已看到潜在危机,但仍然心存幻想,希望能把统治巩固下去。”
“你说的没错,公元1793年(即乾隆58年)英吉利使臣乔治·马嘎尔尼以给皇帝祝寿为名率团访华,特意带来了该国生产的最先进工业产品,如天体运行仪、蒸汽机、棉纺机、织布机,以及榴弹炮、迫击炮、连发手枪等。”
袁学文回应。“当时的英吉利经过工业革命后,一跃成为西方头号强国,这本是中西方一次科技交流的良机;但乾隆皇帝和一众清朝官员认为这些都只是一些无用的奇技淫巧,对此并不感兴趣。”
后来马嘎尔尼在回国后的日记里写下对乾隆的评价:“他想凌驾各国,但目光如豆,只知道防止人民智力进步!当我们每天都在艺术和科学领域前进时,他们实际上正在变成野蛮人,一个国家不进则退,最终它将重新堕落到野蛮和贫困状态,在他统治下的国家看似庞大,但不过是一个泥足巨人,只要轻轻一抵就可以把他打倒在地。”
“虽然马嘎尔尼是外国人,但他对清王朝的虚弱本质看得十分透彻!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从此天国上朝的大门被外国人彻底打开,此时距马嘎尔尼访华只过去了三十七年而已;历经二次鸦片战争,国都被侵占,光绪年朝堂逐渐接受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命运,只求苟廷残喘,反映在卷虹上只是寥寥刻画几笔带过。”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袁学文面露赞赏表情,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破绽在底款。”张进将卷缸翻转。“乾隆用的是双山,光绪用的单山。”
“没想到这次我看走了眼,还是你眼光高明!”袁学文面露懊恼表情。
“没事,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张进安慰他。“吸取教训,下次一定要留个心眼!”
“好的!”
“这对卷虹花了多少钱?”
“5元。”
“不贵,只当花钱买个教训!”
张进査到后世嘉德2024春季拍卖会,单个乾隆青花云龙纹卷缸成交价为713万元。
虽说光绪青花云龙纹卷缸不值钱,但单个乾隆青花云龙纹卷缸50年时间翻了143倍,也算是捡漏。
“我有个事情要你帮忙。”袁学文说。
“什么事情啊?”
“我收购卷虹的时候,那人还向我展示了汉代龟印,问我收不收?”
“哦,你当时怎么回答?”
“年代太过久远,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所以给他留个活话,说过2天再去收。”
袁学文顿了片刻后回应。“我还记得那是一枚汉代龟纽金印,上面有石洛侯印。”
乌龟因外形丑陋,行动缓慢不受现代人欢迎;然而,在古代,情况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