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还好!”
大家不明白阿布契郎说还好,是什么意思。
阿布长出一口气。
看来自己最担心的情况,可能不会出现,所以才说好。
森林脑炎!
会传染的,很容易会击垮整支部队。
“看来,这个时空还没有没严重污染,传染的病原体,也没那么多!”
“人死鸟朝天,赌了!”
阿布在心头恶狠狠的说道。
显然,除了用轻拍驱出草爬子,两位老人家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好办法。
再三感谢完两位老者,阿布便让胡图鲁送他们离开休息。
“该再次,用上我前世的必杀技了!”
其实,他知道有一个急救的办法。
这还是在西伯尼亚荒原中做生存训练时,从一个卡尔梅克人老喇嘛手里学来的。
确切的说,是用一枚“开元通宝”交换来的方子。
因为,那老喇嘛一眼就看上了挂在阿布脖子上的那枚,发着绿光的制钱。
这个方子,其实有点残忍。
但是,冒点险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现在不用残忍的办法一治,等待这四十多条汉子的,一定会是更残忍。
尽管现在看来这些病不具有传染性,但至少也肯定是感染了某种病毒。
而一般的病毒,都是会通过污染血液来引起并发症的。
看现在的状况,这些人的血液肯定已经出了问题。
甘草水、车前草等常见的催吐解毒的法子,没有起什么鸟作用。
现在冒个险,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实验一下也好,万一自己的穿越光环,大爆发呢?
不知不觉间,原来身体主人那股残忍、暴烈的性格,开始在他头脑里慢慢显露出来。
“人命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至少也要尽力挽救!”
其实,在果断抛弃和主动救治之间,阿布在内心挣扎了好久。
如果是旧版的阿布契郎,这些人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喂狼了。
这样不仅不会被大家认为不义,而是会认为杀伐果断,是一军统帅该有的样子!
过去,将来,不都是这样吗?!
可是,现在这人,却是间谍阿布。
“所有医官留下,各位主官速回各营地。”
“看好人,守好门。”
尽管大家一头雾水,但军令已下,立马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各自的驻地赶去。
毕竟,这是军队,不仅仅有毒虫这一件事情。
他们的忐忑,更多考虑的是这个事件会不会变成更大的事件,比如传染、营啸……
甚至,大伙都被这莫名的毒虫,灭在这黑魆魆的原始丛林中?
按照以往军队的做法,不就是找借口将他们扔到什么地方,让其自生自灭了事?
慈,不掌兵啊!
可这话,谁也说不出口!
“胡图鲁,速速派人捉些体型高大的活物过来,最好是像高大的野马、马鹿!”
“至少,要四十八头!”
“再准备上好的木炭,研磨成粉……”
随后,中军卫队连夜四处出击。
就一个任务,活捉大野马、大马鹿!
林子里有这两种动物吗?
有,当然有了。
这,可不是阿布前世那个时代的徒泰山。
这个时代的徒泰山,基本上处于原始状态。
那是一个生存着海量大中小型动物的王国,动物王国!
等到了阿布前世那个时代,林子中的好多的动物都迁徙了,更有一些彻底的都灭绝了。
现在,马鹿、野马这样的动物,种群都非常大,分布也非常广,警觉性也异常差!
你问在深夜里,在黑漆漆的森林里、特别是原始森林里,能打猎吗?
当然能了,请把“吗”字去掉。
好多厉害的猎手,就像老虎、豹子、熊这些猛兽一个样,都喜欢夜里捕猎。
为什么?
请拿起手机或者电脑,再不济翻翻书,你一定会有满意的答案!
阿布指挥十多个医官,按照以往培训的要求,对手术做好了准备。
对,阿布契郎又要带领大家做手术了,外科手术!
先给每个人熬煮了鹿茸汤和人参汤,吊命用。
然后准备了大量的白茅花絮、车前草提取干粉、山红萝卜汁。
又让人找来一些的白矾石粉、蜂蜜!
没错,就是明矾。
中国人早在汉朝时候发现了,并且有确切记载是在南北朝刘宋·雷敩的《雷公炮炙论》中。
阿布,是很偶然地在那些为自己坟上修屋的石匠手里,看到这东西。
为什么认识?
你吃过遍布全国各地的各种凉粉吗?
有些地方,在制作这个着名小吃的时候,会往里面稍微加一点点。
阿布的妈妈,就是给馋嘴的儿子这样做凉粉的。
这玩意,其实都很好的止血和消炎药。
阿布真正的方子,是剜肉、放血。
然后,腹罨!!!
对没有脾气的病,汉医喜欢催吐,藏医喜欢放血,蒙医喜欢腹罨。
阿布,是急病乱用医!
没法子啊,即使你捉上几万只这里的草爬子,你也没能力分辨出这玩意携带了什么病毒,也没法对症下药!
能赶出一只只钻在皮肉中的虫子,已经的大喜过望了。
等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的时候,也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
阿布先带着一帮医官,亲自示范了一次。
剜肉!
用小巧的刀子,将那一个个红肿的疙瘩挑剜出来,挤血直到鲜红的血液出现,然后用白茅絮团塞进伤口、又用车前草提取粉,混合白矾粉敷撒在伤口外面,最后又用山红萝卜汁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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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找到距离伤口最近的血管,小心的扎个小眼放血……
昏迷过去的人,即使这么剧烈的手术,竟然也没有疼醒过来。
刚流出来的血,明显又黄又稀,甚至还有点泡沫……
“停止放血,止血包扎!”
这时候,流出来的血,颜色已经完全变得鲜红而且较稠。
“给他灌一碗参汤,两碗鹿茸水。”
“胡图鲁,准备好了吗?”
“全都准备好了!”
“抬进去,封口,哦,对了,留个小孔,别被憋死了!”
赤条条光溜溜的汉子,伤口还在流血的汉子,昏迷不醒的汉子,全被一一塞进刚刚剖开的马鹿腹中……
一头头无辜的马鹿,被阿布当做了乱医的牺牲品、试验品。
那些被塞进热气腾腾、臭烘烘的马鹿肚子的士兵们,是不是也是呢?
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懂!
所有人,已经在这几个月阿布的一系列神迹中,学会了盲从和适应。
对,就是习惯。
习惯,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力量。
用好了它,将是无敌。
……
第二天下午,重影部队的所有官兵,收到了一包对付草爬子的特效药。
白石灰,请多用。
又立下了一条规矩,途经草丛、林木地带,必须做到“五扎两戴一勤”。
五扎,扎紧领口、袖口、腰口、裤口、鞋口。
两戴,戴上毛皮手套、大皮帽。
一勤,勤检查拍打。
……
“活过来啦!醒啦……”
胡图鲁惊喜的狂喊着,一路跑到阿布面前。
阿布,笑了!
所有的人,也笑了。
死了五个人,可活过来、醒了的,竟然有四十三个。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没有出现小虫咬伤中毒的情况。
小虫,似乎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