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道旋风,刮过中城官宦人家。
于是乎,趁着阿布的一颗颗烟花未尽,他们都信上了道教的三官大帝,都进行了隆重的三礼九叩大礼。
口中同呼:
“三官大帝显圣!”
道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夜成为高句丽官场、乃至民间的显教!
……
阿布看着如迷如幻中满脸通红的小媳妇,精神振奋,更加卖力地燃放起自己破坏空气环境的烟花。
阿布会做火药吗?阿布会做烟花吗?阿布会……
废话,他重生前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不造枪炮子弹,科技树不够啊!
火药,却是已经被勤劳聪明的我大中国老道士科学工作者们,通过炼丹这个科研项目搞的差不多了。
至于配方,呵呵,阿布同志如果有原料,可以即可调配出二三十种威力不同、方向可控的火药来。
有黑色的、黄色的、白色的、无色的;有固态的、液态的、气态的。
只是,还是那句话,科技树受限。
你能跨越时间,但跨越不了科学元素。一个需要心动,一个却需要帆动。
放着放着,阿布突然感觉一阵心悸,周围的空气凉嗖嗖的直往下降。
“媳妇儿,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吧?”
阿布鬼头鬼脑地看看四周,可周围视野里全是痴迷的人群和欢呼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说什么?”
还没回过神的温璇显然没听清楚阿布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你好美!”
阿布认真地对捧着温璇的脸,说。
温璇满眼情义,就一下子扑进阿布的怀里。
……
阿布看不见,张道陵天师远隔历史时空的怨念,正蔓延无边。
“哥们,我奋斗数十载,不如你一夜几颗花啊!”
……
高大元本来也是睡下的,可是突然听见外边人声惶惶,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什么事?”
高大元不满地地朝外边喝问,自己老婆都有了,外边的这些小兔崽子们能不能消停点?
“陛下,陛下,祥瑞啊!”
外边传来宫人兴奋的声音。
“什么?什么祥瑞?在哪?”
高大元也是个笃信万物有灵、遍地神佛的主,所以非常非常敏感。
“西南天门,佛花呈现,大吉,大吉!”
“啊,真有此事?”
大元惊得翻身而起,但也不忘给老婆掖紧被角。可李贤已经醒了,正用惶惑的目光看着大元。
“好事,好事,有祥瑞出于西南!”
“真的呀,我也要看看,顺便沾点祥瑞之气!”
“好,来人,来人,更衣,快点!”
喜好神灵的人们,动作非常之快。
半盏茶的功夫,大家便穿得像一个个大狗熊,蜂拥着大元、李贤、高琬等人,来到了宫中西侧的观星台。
气喘吁吁的大伙,顾不上喘口气,就在宫内星官的指点下,站在又高又阔的观星台上,向西南方向望去。
“这,我滴个佛!”
半天,高大元吐出这样一个词汇。
阿布搞出的东西,谁不犯傻?
这玩意儿本身就是超时空的东西,连个鞭炮这玩意儿的过渡期、适应期都没有给大家!
“佛陀显圣!”
于是,高大元带领自己的一大家子,来了一次三拜九叩大礼。
哪三拜?
降服慢心,见贤思齐,忏除业障。
作为王族,礼佛敬佛可是有深厚传统,自有一番严谨的规制。
一句话,不简单啊!
在远远的烟花中,内城众人佛气藴蕴、端庄虔诚。
正月十五,佛祖变身,降临凡世,普度众生!
“佛啊,看我如此虔诚,这是赐我国运昌盛,夙愿得了啊!”
“定塑金身十座,广设道场弘法,经文刻印手书,传颂黎民百姓!”
高大元带着大伙,许下宏愿!
李贤,虔诚地行礼,心中念念有词:
“上神明鉴,小女子定当虔心供奉香烛、三牲,祈佑我腹中胎儿太平安康,长大成人。”
只有搀扶着高琬的阿史那卓雅,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附离赐以火花,昭示黑夜将见光明。我父离难无踪,求告苍狼神,愿他们平安归来!”
高琬心里显然也是有活动的。
面对远处夜空中不断出现的“神花”,她只希望自己的小月儿早日婚成,平平安安,然后给自己造个乖外孙抱抱。
至于什么神佛显灵,她早就不以为然。
如果上天有眼、神佛有心,她的丑不会死于阴谋,她的月儿也不会遭遇失明之苦,疼爱自己的老父亲也不会和自己没见一面就突然离世。
世间多苦,人生多艰,还不得靠各人自己去慢慢渡过。与其等待神明救赎,不若强大自我、勇敢面对,倒可能走出一条光明大道。
“我的月儿,和那个小家伙,却不知能否顾得上看这灿烂之花?”
高琬喃喃自语。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乖女儿正在和阿布,享受着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爱情。
阿布和温璇,拥有什么样的爱情?
在漫天烟火中相识,在万千人中相遇,在凝眸对视中确认,在日月烙印中盟誓,在月圆之时悸动爱情。
日之烛火,月之光环;媒妁有约,相见恨晚。
烟花散尽,两个人再也不管那些期待的眼睛,一路小跑,很快就消失在城墙下的巷尾。
灰七和灰十见此,赶紧一前一后远远地尾随而去。
“快低下头来,我给你擦去!”
温璇羞涩地对着阿布灼灼的目光说。
“怎么了?”
“你的嘴上和脸上,都是红印儿!”
“啊?流血了么?”
“你呀,真是,再这样我就不依了!”
阿布只好莫名其妙地低下头,让温璇香喷喷地手帕,在脸上、嘴上擦来擦去。
“嗯,好多了!”
温璇左右看看,脸红得像要流出血。
“呀,真的有血啊!咋弄的?看你脸上可没有血迹啊!”
“你,你真是坏死了,那是唇印!”
温璇都将头埋在阿布的怀里不说话了。
“啊?那你再帮我看看,还有没有?”
阿布听了,顿时明白过来,于是忙着求温璇再仔细看看,可不要被早上的高宾老爷子取笑了去。
温璇,依言抬起头,再次凑近看去。
不想,被阿布正好捉了个正着,一下子又印了上去。
……
“少东家,少东家!”
正在两人紧紧相拥、做着亲嘴鱼游戏之际,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两人好容易分开,温璇就一下子藏进了阿布的宽大斗篷,遮挡得严严实实。
“阿史那老爹,你可真会挑时间!”
阿布没有好气的扭过头。
墙角的阴影处,果然是阿史那辛明,只是他形容枯槁。
“您终于肯露面了!这是,受伤了?”
阿布连忙问道。
阿史那老爹苦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