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开始勾引,那我也来个将计就计。
“啊,看来我这将在此能为伟大之神开始一段伟大的旅程。”
看着热切的阿尔萨普尔,阿布道:
“我亲爱的朋友,为了传播光明,我愿意为您提供一切方便。只是,我现在还……”
“我知道,尊贵的阿布先生,您的事务非常繁忙,我会尽我们最大的诚意,帮助你完成这伟大之旅!”
“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会献上一些种子,请您过目!”
阿布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种子啊,我的口水!
接过阿尔萨普尔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的一张羊皮卷,阿布细看。
可是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这些字儿明显是音译,字儿是一个个认识,但意思却完全不懂啊!
”这……“
阿布不由得有些挠头。
“哦,不好意思,尊贵的阿布先生,那些名字估计很少有人知道具体的意思,是我大意了。”
“它们就在楼下的马车上,不如请您移步,看看为好!”
“好,尊敬的朋友,您真是善解人意的智慧长者,我非常乐意去看看这些珍贵的种子。”
“顺便还需要您指点一番,它们都有什么奇异之处!”
“请!”
“请!”
……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门面房后边的院子里。
那里,一架宽大的马车,上面是一个个大小、材料、外形不一的口袋,都鼓鼓囊囊的。
旁边,站着四个外形和阿尔萨普尔差不多的蓝眼睛大汉,只是穿着打扮就没有那么考究了。
显然,这些车上的东西也是临时东拼西凑而来的,但估计为此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阿尔萨普尔嘟噜了一句话。
那四个波斯小伙,便七手八脚地将那些袋子从马车上卸了下来,并一个个地打开用牛皮绳扎紧的袋口。
胡图鲁和卫士们,上前一一检查。
他们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捏着手,然后走到阿布面前展开手掌。
阿布一一看过,心脏猛烈地跳动,一阵狂喜。
你说阿布又不是农学家或者农民,他会认得这些种子吗?
呵呵,当然认识了。
不要忘了,阿布在前世还有一个生活在乡下的妈妈!
妈妈,是一个非常勤快聪明的女人。
而勤快聪明的农村女人,都有一个特殊的癖好,那就是总喜欢种啊、养啊各种各样的东西。
阿布,至少在上高中之前,是将大把的时间花在帮妈妈干各种农活家务上面。
菜园子里的、农田里的东西,可不要太熟悉!
这些种子,有的已经在大隋朝出现了,即使是在这地广人稀、许多地方还处于原始社会的大东北。
但有些种子,的确是被阿布在东北第一次看见!
毕竟,他已经找种子有不短的时间了。
葡萄、苜蓿、豌豆、大蒜、核桃;
黄瓜、芝麻、石榴、孜然、棉花;
香菜、茄子、莴笋、胡椒、菠菜;
西瓜、胡萝卜、绿豆;
茼蒿、洋葱;
竟然还有一麻袋细细长长的稻种,扶南稻;
……
天啦,棉花,孜然,香菜,西瓜,胡椒,洋葱,你们终于出现了!
阿布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把藏在袖子中的手攥得紧紧的。
“哎呀,这么多好看的种子!”
阿布装作喜欢但又不那么特别在意的样子,对阿尔萨普尔说道:
“亲爱的朋友,您真是上神派来的慷慨使者。请您对我介绍一下它们都有哪些美妙的地方,好让我这种子的痴迷者开开眼界!”
阿尔萨普尔自然是非常乐意。
于是,就着胡图鲁他们手掌上的种子,便详细的给阿布进行科普它们的习性、果形、味道等。
阿尔萨普尔显然是个博学的神职人员,至少是那种知道人间疾苦的有识之士。
这些种子中,有的根本不是他生活的那个国度的植物,但是他还是能讲得头头是道。
阿布连续点头,活像一个好奇宝宝和求知欲旺盛的学生。
而被临时请过来的老掌柜,在一旁的案几之上,奋笔疾书,汗水都打湿了脊背后面的衣服。
阿尔萨普尔能讲,阿布契郎能装。
一时之间,两人配合得非常之好。
……
日头偏西之后,阿布隆重的宴请了阿尔萨普尔,还痛饮了几杯从突厥人那儿要回来的葡萄美酒。
宾主尽欢。
显然,这阿尔萨普尔并没有被那些清规戒律所羁绊,很有酒肉穿肠过、天神心中留的大智慧。
“老普啊,你也太不容易了,年纪都不小了,还为了神教,这么东奔西走!”
酒意上头,陌生消失,大家说话就随便了许多。
阿尔萨普尔虽然对阿布称呼自己老普还不太习惯,但也非常喜欢这种随意的交流方式。
“唉,你是不知道,我家乡的人民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权贵们争夺王位,连翻大战。好容易新王产生了,可我们的磨砺教不受国王的信奉,还诛杀教中智者!”
阿尔萨普尔说着,有些伤感,似乎是想起了他那些在教派冲突中无辜丧生的同僚和亲人。
“是啊,权贵们为了一己之私,全然不顾万千黎民百姓的呼声,真是这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对于你的遭遇,我也能感同身受!”
“老普,要相信未来,只要有一颗执着之心、虔诚之心,一股不畏艰险、破釜沉舟的勇气,大光明的世界,终将到来!”
“你要知道,这条道路上,还有像我这样的许多朋友!此道不孤啊!”
心灵鸡汤,如烈酒一般倒入老普那长久憋屈的心胸。
而“此道不孤”,更是彻底点燃了他心中那颗早已为伟大之神献祭的魂灵。
“阿布,挚友也,同道中人也!”
想到此处,终于喝多了的阿尔萨普尔,伏在面前的几案上面,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