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较什么?
概括地说,就是变种的科举考试内容。
这高老头分别设置了类似明经、进士两科的考题。
明经科,就是让人背经典,然后他随意挑出一些句子,让你解释,发表看法。进士科,出一些时事政务,让你作答。
策问啊,赤裸裸的策问!
你这是干嘛?真是选掌门人还是怎地?
最后的最后,还加考诗赋。
我滴个乖乖!
仰仗着家学的熏陶和司徒友明的教诲,再加上阿布穿越前受到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成体系教育,阿布总算应付了下来。
高老头只是出题,从来不问。
只喜欢看着你,偶尔拿起毛笔,在自己的纸卷上疾书一番,然后又是用深得像湖水一样的眼睛,看着你的表演。
终于结束了!
众人都是长出一口大气。
这样的考较,实在是不要再来一次。
平时喜欢舞枪弄棒,何来苦着脸背诵这些?不爽快!
高士廉呵呵一笑,对结果根本没有发表看法的样子。
正当大家以为可以做鸟兽散的时候,老高发话了:
“知道你们平时喜欢快马刀枪,你看我这里也有一个不算大的演武厅,你们可以去耍耍!”
大爷,你都说了,能说不可以吗?
不过,耍弄刀枪,也很合诸人的心意,所以都是显得欢呼雀跃,只有阿布云淡风轻、不置可否。
大家一窝蜂地在长孙无忌的带领之下,直奔后花园西南角上的演武厅。
这演武厅当然不小,只是没有大到可以跑马的地步。
否则,这年代的生猛之辈,可大都是马上英雄,那自然会骑着大马,捉着秃头木杆,来一场捉对厮杀。
耍耍,怎么才算耍?
当然是客随主便喽!
现在这地方谁是主?当然是年纪差不多的长孙无忌。
嘿嘿,正费神如何推进自己的伟大计划,这不,真是瞌睡碰到枕头,好啊!
这次,也别说谁欺负谁。
三番战。
第一番,擎重。
第二番,徒手。
第三番,箭术。
这年代的擎重,就是举鼎、门栓、石磨、石锁、沙包。
而大圆木和沙包,类似于后世武举的翘关和负重。
今日主要是比试翘关和负重。
关是城门长门栓,翘者单手支举也。
翘关,即要求武士单手握住门栓的一端,用力把门栓平端起来,其目的在于试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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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关,长一丈,直径两寸半,约合两百余斤。
今天的基本要求,就是双手举过头顶十次,再单手平举翘关的一端走出两尺以外。
负重,就是负沙包两斛,行三十步。
一斛等于一斗,一斗相当于现在的96公斤,两斗米就是192公斤,扛着192公斤走20米。
以上,数多者胜。
可不要以为这翘关和负重是无厘头,这些可是从当时的实战需要。
破城,就要攻城。攻城,就要抬着圆木破门。如果是特种兵,还要有能力从城门内单人卸下门栓。
再者,古时候打仗可是个力气活,那时候的铠甲、武器、装具,器械,哪个不要一股牛力?
徒手,就是不带器械搏斗。
这时候的徒手搏击,有角力、角抵、相扑、批拉、搭杀、手搏、卧轮、手拳等。
今天比试,不单独一种,为散手比试,一炷香为限。
一对一,轮番战,打擂台!
胜者可战可不战,直到失败,再换一人。一人失败后,再不可上场。
被制服者出声或拍地为败,也可有中人判定,击倒对方多数者为胜,
箭术,主要是射术。
比试射靶,分跪射、立射、弋射。
箭靶用草垫和皮革制成,上画同心圆三重,称为中院、次院、外院。
距离105步,射30箭,射中中院为上,射中次院为中,射中外院为次。
跪射、立射为静态射、平射,就是原地不动的射。
弋射为动态射,步行或跑着射箭,就是运动打靶。
中靶者量多且等级高者为胜。
擎重、徒手、射术,都为为积分战。
每番胜者算一胜,三番两胜制。
对于这样精心设计的比试,阿布自然没有异议。
胡图鲁们,仔细研究过比试规则之后,也是跃跃欲试。毕竟,除了射术,其他的可是阿布重生之后的重点训练内容。
因为,当时阿布受限于陀太峪基地的条件,只能将训练的精力放在单兵生存能力上面。直到回到杨柳湖,才开始大规模的马上阵列作战训练。
大伙也有遗憾,毕竟再怎么说根子上都是马上战将,像今天这种偏重基础科目的比试,在重影部队之外还是少见。
阿布方选五人,无忌方选五人。
除了阿布契郎,这边还有胡图鲁和三个好手。
无忌这边,除了他自己,还有麦梦才、裴行俨和另外两个高手。
双方很快确定了出场顺序。
首先是胡图鲁和长孙无忌。
两个人本来就没打过,今天算是首次对面。
于是,两人摩拳擦掌,开始准备。
“加油,无忌哥!今天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再说有麦梦才,我们是胜券在握!”
李二郎贴心地给无忌整理练功服,还不住地给自己的好兄弟打气。
其他人,也给长孙支招,特别是当初和胡图鲁有过一战的裴行俨:
“无忌,这个黑胖子力量很足,套路也多,但是灵活性上有缺点,你可得抓住!”
“千万记住,别让他贴身,他们的贴身战很邪门,小心!”
“短平快,别缠斗!”
“记住,一定要稳准狠!”
……
阿布给胡图鲁根本没有任何要求。
说啥呀?
战个菜鸟还得自己亲自讲战术技巧,那胡图鲁还不如拿自己新创造的豆腐碰死算了!
所以说,全场他最平淡,不惊不喜。
眼看就要开始对战了,就在这时,却听演武厅的月亮门处传来一串小姑娘的呼喊:
“等等,等等,我们也要看!”
好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的小姑娘,快步走了进来。
后边,是不温不火、似笑非笑的老高,高士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