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徒石不无遗憾的说道。
是啊,大一统的坏处,就是让中华百家争鸣之精华,大部消散遗失。
这是大中国一次多么惨重的科技文化损失!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唉,真可惜啊!”
阿布感叹了一句,接着说:
“对了,我之所以提到锡,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咱们可以利用融化的锡水,制造我们想要的平玻璃!”
“锡水制造平玻璃?”
“嗯,就是将融化的锡水倒在铁范之中,形成一个锡槽,然后将烧化的玻璃水,慢慢倒在那锡水之上,让它们自己慢慢流淌、舒展,最后就能得到平整的玻璃!”
“啊?这个法子?能行么?”
申徒石万分吃惊的问道,阿布真是异想天开。
当然行了!
这可是后世有名的浮法玻璃制造法。
当熔融玻璃液,从溶解坩埚池中连续流入并漂浮在相对密度大的锡液表面上。
在重力和表面张力的作用下,玻璃液在锡液面上铺开、摊平、硬化、冷却、成形,这样就形成了上下表面平整的玻璃板。
然后,再把温度较高的玻璃板,拉出锡槽,推进退火窑退火。
至此,浮法玻璃就产生了。
听了阿布契郎的详细解释,申徒石的嘴巴张的老大。
他真想打开阿郎的脑袋看看,这家伙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特殊构造!
自从阿布挺尸送入陀太峪,然后又神奇地活着回来,这家伙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奇妙神秘的光环,妙招迭出!
什么都没变,可明明什么都变了!
申徒石曾私下里偷偷问过叔父司徒友明,可每一次总会引来严厉的呵斥。
因此,关于阿布契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能是申徒石隐藏在心里最深处、也最让人痴迷的问题。
看看,今天又是神秘的混荒之力大爆发!
看着阿布契郎侃侃而谈、信心十足的样子,申徒石知道,这法子绝对会没一丝问题。
至于这法子的来源,不能问啊!!!
那就做了!!!
于是,申徒石按下心中所有的疑问,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说:
“这个法子很有见地和可行性,我们立马着手去实施试验,你放心吧,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就向阿布告辞,想立马投身生产车间。
“慢,先不忙,我提醒你几件事。”
阿布连忙叫住他,道:
“第一,千万注意安全。”
“玻璃水和锡水都是高温,很容易因为温度变化沸腾和飞溅,所以要做好身体的防护。”
“特别是在操作流程、设备工具、防护物件上多下功夫!宁可玻璃出来得慢些,也决不能伤了人。”
“人,才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阿布说得严厉,申屠石也答应得坚决。
“第二,那个锡槽,要设计得精巧。”
“要便于后面将玻璃拉出来,用手肯定不行,得设计工装夹具。简单的抬也不行,最好设计一排像咱们运巨石时其下滚木的铁轴装置,让成的玻璃,随着滚轴直接送入退火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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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徒石行,现在都被阿布的惊才绝艳整得彻底麻木了。
他呆呆地看着阿布继续在那里一个劲嘚瑟。
“第三,我刚才说了,高温玻璃水通过锡槽时容易凝结或飞溅。”
“那样,会造成玻璃厚薄不均。所以,如何让锡槽上下四周,都保持一个温度?这你们可得好好想办法!”
“最后,我建议这套新的生产工艺,最好是先做个流动模型,在经过桌头演练、修改、完备之后,再行实地改建。”
见阿布再没有其他的提议,申徒石连连点头答应。
就按照老大您说的办!!!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退火窑中的玻璃,到底成色如何!”
阿布说完,便在一帮人的簇拥之中,来到后边的退火窑。
此时,只见阿尔恰巴尔正撅着屁股,通过小窑洞上的孔,观察着里面。
“阿尔恰巴尔,我的朋友,辛苦你了!”
阿布大声地朝自己的宝贝工程师喊。
听到阿布契郎的声音,包裹得严实的阿尔恰巴尔忙回过头。
他迎上来,脱掉头套,摘掉口罩,露出一副谦卑的笑容,用生硬的扶余话说道:
“我亲爱的主人,原谅我现在没法给您行礼。感谢您能收留我,让我做喜欢的事。我很愉快,一点都不辛苦!”
这位伦巴第的玻璃工人,显然还没有习惯东方式的客套,说话很实在。
“亲爱的阿尔恰巴尔,我们是朋友,我们之间不存在主人和仆人的关系。”
“我说过了,你是自由之身,我都将你的契书交给你了。所以,做为一名现在有房子的工程师,你应该抓紧结婚生孩子!”
阿布契郎和自己的工程师聊工作的时候,竟然也不忘推销自己鼓励人口生育的政策。
“哦,主人啊,您真是太仁慈了。可是,主人,阿尔恰巴尔愿意当您的仆人,只有这样,我才是顺从了上帝的旨意。”
好吧,都上升到这等高度了,阿布就不再和他啰嗦,便说道:
“那好吧,亲爱的阿尔恰巴尔,我只要你过得开心。对了,我的玻璃玻璃现在如何了?”
“主人,玻璃现在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但距离我们能够触摸,还需要半天时间。不过,您可以通过那些小孔看一看。”
阿尔恰巴尔笑容可掬地说。
阿布走近退火窑,将眼睛凑近小孔,向里面看去。
退火窑,说白了也还是个火炉,只是它的形状是卧式、其里面的温度没有那么高而已。
一段一段,一窑一窑,用长铁钩慢慢从高温窑转移中温窑,再到低温窑。
至于时机,全部要得靠阿尔恰巴尔的经验。
“要把这些流程控制点和变动要领,全部编成人人能看懂、能掌握的文字和数,便于咱们将来扩大生产。”
阿布回头向申徒石和阿尔恰巴尔叮嘱道。
“另外,现在就要着手研究,怎么切割玻璃、测量玻璃、使用玻璃等一些具体的事情。”
“对了,石头哥,我让你找寻的研磨铜镜和玉器的匠人,找的如何了?”
“找到了好大一批人,有好几个都是和你从中原一起回来的。”
申徒石见阿布问起这事,便回答道。
“另外,阿尔萨普尔大法师手下那儿,也介绍过来几个宝石匠。”
“他们说,自己有能切割世界上最坚硬宝石的技术,好像是金刚石,我还看到了他们带来的好多金刚石粉末!”
“真的吗?太好啦!”
阿布大声地说。
今天真是喜事连连。
没想到,阿布自己暗自头疼的玻璃切割的问题,也因为阿尔萨普尔的帮助而解决了。
阿尔萨普尔,你真是个伟大的传教士、友谊的传递者。
我阿布代表地球,感谢你!
阿布心想:
“这东西方文化科技交流,真是太重要了。”
“嗯,等以后条件成熟了,看能不能帮他们把藏书馆的那些书本一样拷贝一份,来个彻底融合!”
“想想,这都是让人美地冒泡的事情。”
于是,阿布自然而然的咧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满脸笑容。
关于金刚石,早在公元1世纪的罗马文献中,就有了关于金刚石使用的记载。
西晋着名方士郭璞,在其志怪笔记《玄中记》中写道,“金刚出天竺、大秦国,一名削玉刀,削玉如铁刀削木,大者长尺许,小者如稻黍。”
只是,这玩意还没来得及用于切割玻璃。
因为,平板玻璃,阿布还正在研究呢!
直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第一炉平板玻璃才出现在阿布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