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的配方,就是让天神教本土化。
天神教的本土化,是一种超越文化,又进入文化的发展方式。
这种发展方式,是一种注重当地文化特色的融入,可以说是将天神教本地化。
这种本地化过程中面对的特殊地域环境,将特别强调分立天神教所在之地的历史、社会、文化、经济、政治等环境。
天神教,要主动适应这些陌生环境。
内里化!
即将天神教对某一种当地文化,进行文化解构和融入,通过内在的相融和结合,使相关的两种文化得到重塑。
理想的境界,就是最终获得与本地文化的神似。
当然,这在天神教本土化的过程中,可以采用两种甚至两种以上的融合策略。
在政治支撑弱势的地区,本土化主要是以适应、服从、同化为主。
在政治支撑强势的地区,本土化要有改变、重构本地社会文化的能力。
在改革的基础上,阿布还提出了几个坚决反对。
坚决反对天神教教义中的极端化思想。
坚决反对天神教教团中的死板森严的原教旨主义。
坚决反对传法兴教过程中对其它观念和价值的干涉。
坚决反对与主流社会文化相背的天神教文化倾向。
最后一项改革的重点,就是兴办天神教学校,进行普及教育。
阿布要求将既有财产,拿出相当一部分用作教育费用。
在各分教和支教地点,建立学校。
而那些相对独立的分立点,则可以将布法场所和学校统一起来,一起使用。
用于教育的经费,可以采取多元。
教员的薪酬如同神侍人员,统一由教廷负担发放。
而学校的其他支出,可以是来自信众的捐赠,也可以是教廷自有私产的收益。
当然,也会接受当地政府的资助和参与。
对于学校教育的对象,采取不设门槛的方式。一句话,将孔夫子的那套理念搬过来用就好。
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至于加一点天神教自己的私货,当然是应有之义。
天神教的财务事宜,阿布只是提了一条建议。
动产变活产,不动产变生产。
财务监督的事,天神教是自有一套完善的体系的。
阿布研究了半天,感觉无甚疏漏,也就就不再尝试改变。
天神教如此大的改变,自然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教派领袖,刚一上台就施行如此变革,一定会血洒当场。
既得利益群体,到处存在。
但阿布是谁?
是策恩,根本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阿布契郎。
在所有天神教的神职人员看来,阿布契郎就是神使策恩行走于人世间的某个分身,是一个符号,是一个随时可以化作其他形貌的神。
天神之外,就他最大。
甚至是天上地下的九十九腾格里,全都得受他的辖使。
更不要说,这些天神教的区区教义、教规了。
在天神爱喝汗真正现身之前,他就是天神教最大的主。
这可不是他自封的。
而是通过一系列的神占、预言、传说、幻境……来反复得以证明的。
更加重要的是,消失一个甲子的明眸萨吉,也神奇的出现在他的身边,而且献身于他!
还不够吗?
那就再看看在贝海尔湖畔神明大会上的种种神迹。
三侍行者、传教护法、神秘的占卜经义学者,都已经亲眼目睹、亲耳所闻。
所有人,更是在某个神妙的环节,直接感受到了来自天神爱喝汗的指引。
那个环节,本应该是阿布契郎和温璇发表既定演说的时刻。
然而,又发生了什么呢?
那个神秘的声音,谁都听到了,感受到了!
那,根本不是策恩和明眸萨吉的声音。
平台之上,除了二人,还能有谁呢?
天神爱喝汗,用他的奇幻意象和盘空之声,让大家洗沐,给他们二人背书!
这,就够了!
阿布契郎,就是天选之子,就是神使策恩。
温璇,就是天神选中的新一代圣女,这个时段的明眸萨吉。
改吧,既然是天神的旨意,就要无条件的执行。
所有违逆,便是大不敬,受斥退和消除教籍之刑。
天神教改革的事,就这样在内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好与坏,谁也说不上。
但很明显,一直以来捆绑在所有神职人员身上的枷锁,松了许多。
而来自官方的敌意,也不再那么明显和咄咄逼人。
天神教的教廷所在地,也由原来突厥王庭牙帐所在地,九十九泉的冬神宫(南宫),又增加了三处。
一处就是贝海尔湖畔武德城的夏神宫,即北宫。
一处为呼伦湖畔即室韦地的秋神宫(东宫)。
一处为弱水河畔的张掖,为春神宫(西宫)。
教廷办公,四时而居各处。
但总的说来,犹以夏神宫为首。
因为,这里相对安静,远离隋突两大国家的纷争,少了许多站队选择的羁绊。
另外,在教廷总会,吸入了一些神职人员和民间领袖,并成立了为数达十五人的长老会。
阿史那新民、三侍行者、温璇都在其中。
而霍翁家族、安世娜家族、沙钵略家族、路安迪家族、郁久闾家族、石殿密家族,都有一人做为世俗势力的代表,进入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阿史那卓雅,被特设为明眸萨吉的驻宫侍使,常驻总会。
至于阿布,自然是不在其中的。
他只是神使策恩,也只能是神使策恩。
既超然,又权威。
根本不会参与具体的俗务。
七月底,阿布和温璇一行,终于回到杨柳湖。
而突厥草原的匪患,却有欲来欲烈的架势。
先是只有大图屯为首的室韦流匪一家。
渐渐的,在东西南北之地,多出来了许多叛乱事件和马匪窝点。
世界,有点乱了。
焦头烂额的都拔,再无精力关注天神教如何的事情。
而他派遣特使前往夏神宫,请求天神教出面安民的事情,那已是阿布回到杨柳湖半个月之后。
这些,自然不是阿布关心的事情。
他西出突厥的基本使命和意图,早已经圆满完成。
8月份,有的庄稼开始收割。
但在高句丽和大隋,却分别发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