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棱和张镇周,凯旋而归。
他们率领万余大军,一万七千余俘虏,胜利回大隋。
陆仟的种子别动队,发了。
一个面积巨大的破国。
堆积如山的搜刮来的粮食,大量隋和琉求的破旧武器装备。
三艘无法短期修好的大战船,七艘各式“坏掉”的小舰船。
以及,三千余瑟瑟发抖的人……
发财了,发大财了!
陆仟紧急传书。
将琉求,也就是被阿布反复强调的夷州,所发生的情况,详细地汇报给粟末地政府和阿布契郎本人。
至于灰影的密信,也自有他们的特别渠道,也快速传给灰影总部,再由灰影总部转发给少帅。
在阿布回转粟末地之前,以司徒友明为首的粟末地中枢省,会同三院即政务院、军务院、御史院,根据阿布契郎火速传回的意见,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上,一致通过了成立粟末地夷州郡的重大决定。
贾农,被任命为新立夷州郡郡守。
包子臣、阿恰克图、李成阳等成为司法、监察、治安等属官。
从粟末地现有的人口和军队中,划出总计一万五千余人,成为夷州郡开府军民。
八月初,就在阿布返回到杨柳湖的这段时间里,送走了最后一批前往夷州的人员。
粟末地上下,欢心鼓舞。
开疆拓土,从来都是大喜之事。
更何况,这次可是白捡的一块风水宝地。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
佩瑗儿已好几个月不见老爹,在渡过短暂的陌生期之后,她就开始像考一只拉熊一样,挂在阿布身上不下来了。
开政府会的时候,身上挂着个娃。
开军事会的时候,身上挂着个娃。
开工商会的时候,身上挂着个娃。
开文化会的时候,身上挂着个娃。
开工业会、农业会、矿产会、医疗会、科技会……身上总挂着个娃。
阿布和佩瑗儿,成了粟末地绝对一景。
这时候,温璇终于有了反应,而娥渡丽已经快四个多月了。
真是多喜临门!
这下子,倒是把老妈王蔻累了个够呛。
古时候,有了身孕的大户人家女人,可真是金贵得不同一般。
温璇,开始停职养胎。
这女人刚开始还不愿意,想着来个带孕上班。
可是,来自婆婆的威严压力,终于让她乖乖妥协。
什么最大?孙子!
阿布家的保孕团队,迅速壮大。
娥渡丽的阿妈过来了,孙思邈的老婆陈音儿加入了……
王蔻开始谋划,拟邀请未见过面的亲家母高琬过来,让她也加入这支豪华的保孕团。
阿布拗不过阿妈王蔻,又观察到温璇也有这个意思,于是便点头答应。
他开始准备派遣得力之人,前去邀请岳母高琬。
本来这事儿,应该需要阿布亲自前往才对。
可是,现在正是突厥地轮战、夷州郡新开、粟契两郡秋收开启的关键时刻。
特别是突厥地的轮战,将直接关系着室韦地的归属走向,可犯不得一点错误啊。
千载机会,转瞬即逝。
室韦地,也要快到瓜熟蒂落之时了。
这天,阿布正在军营里边看资料,边和白青一起,逗着佩瑗儿玩。
突然,胡图鲁急匆匆地从外边敲门进来。
“哥,急报!”
“哪儿的?”
“高句丽!”
“灰九旗下灰十二,四星飞线急报!”
阿布大吃一惊。
灰影的情报密送件,根据紧急和重要程度,共分五级三线。
数字越高,紧急和重要的程度也就越高。
级数代表重要程度,从一到五。
线数代表紧急程度,从一到三,分为普线、直线、飞线。
所谓普线,就是密信通过普通邮路传递;而直线,这密信就得通过专门的情报交通线传递。
而飞线,则必须通过特殊的手段。
如白青的空中快递、专人快马八百里加急。
甚至,专队昼夜不息、武装奔袭传递。那等状况,相当于前世阿布的明码呼叫,已经紧急到不害怕暴露身份的地步。
飞线,意味着死亡、暴露、不顾一切!
“快让他进来!”
阿布连忙喝道,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喝水,坐下再说!”
阿布看着气喘吁吁、满目灰尘、疲惫异常的灰十二,心里有点心疼。
“高句丽政变在即,请少帅速定!”
说完,灰十二手脚麻利地拆开那根绑辫子的绳子。
扭一扭,便展开成一个细细的羊皮小袋子。
阿布接过小袋,便在一个很不起眼的缝线上,看到了四个灰点,三条灰线。
参照固定的方法,小心的挑开针脚,里面露出一条细长棉纸棒。
阿布将绵纸棒,放在茶水的热气上一蒸,便小心地开始剥开。
里面,便是一个个用身毒数字,编写的密语。
身毒,就是自先秦时期到现在的大隋,对古印度,即前世印度河流域国家的称呼。
这种数字,源自身毒的古鳊人。
是他们,发明了表达数字的1、2、3、4、5、6、7、8、9、0十个符号,并成为了当地记数的基础。
这玩意,其实在这个时候,依旧躺在两河流域的古鳊人怀中,正蹉跎呢!
在阿拉伯人入侵发现以前,根本没有机会传播开来。
阿布,就是假借了某个身毒商人的名号,在粟末地做为特殊的数学文字大肆使用。
自然,他是将自己前世的数字编码译码法,一股脑儿全部教给了情报部门,特别是搜影、灰影。
阿布仔细看了一遍情报,眉头便不由的皱了起来。
高句丽,真的要变天了。
趋势,比阿布设想的还要糟糕许多,其恶化的速度也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毒舌一样擅于隐藏的渊自由和渊爱索吻,终于露出了夺命毒牙!
其速度之快、隐藏之深、实力之大、布局之细,完全出乎了这个穿越而来的特务精英。
按照年龄算,渊自由已经是七十五岁的老人。
这在古代,这也算是高寿了。
当初,他儿子渊大佐因为直接放纵刺杀王妃李贤的举动,被高大元拿到阿布提供的证据之后,勒令自裁,否则将祸及家族。
权衡之下,渊大佐认罪伏法,一人揽下所有的罪过,保全了家族。
也保护了正在大对卢位置上的老父渊自由,以及正在太学学习并准备进入官场的儿子,渊爱索吻。
一死,百了。
高大元获得了对自己绝对重要的中里台控制权。
而渊自由,继续稳坐大对卢;渊爱索吻,也出人意料的进入中里台,成为其二三号人物。
政治,就是权力相互妥协的产物,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