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们……再试……一次吧!”
“不,来不及了!你最要紧!”
阿布流着泪说道。
“不,子灿哥哥,……你得……听我一次……算我……求你了,我……就想要……我们的……宝……宝,一……定!”
温璇用尽虚弱但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眼中,发散着圣神而决然的光芒。
……
阿布不敢再犹豫,终于妥协了!
温璇的性子,看似温柔圆润,但骨子里刚烈无比。
如果这事违背她的意思做了,恐怕也会活不长久。
“怎样?”
“那,那……就再试,一次吧!”
阿布痛苦地低下了头。
泪水掉落在温璇的手背上,正好是月之印的疤痕。
一股神奇的香气,突然从月之环印处发散出来,飘散在整个病房之中。
开始是淡淡的,慢慢变得浓烈起来。
“好香,哪儿来的香味!”
病房内的所有人,心中惊讶。
等这股香气入腹,所有人立时感觉心旷神怡。
方才的惊惧、担忧、疲劳顿时为之一轻。
再看温璇,也仿佛突然容光焕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们,开始吧!”
她用清晰无比的声音说道。
阿布搂紧温璇,让她保持站立的姿势。
是的,就是站着生。
利用地球引力,帮助生产。
这不是胡扯,古代女人的生产方式就是如此。
不同于阿布前世的产妇们,躺着就把生孩子这等大事给办了,古代的产妇们,大多就采用的竖式生产法。
就是,充分利用地球引力,助产。
没办法,没有剖腹产这等安全医术啊!
根据孙思邈这些医学家的研究总结,古代的稳婆们,常常建议产妇们采用四种方法生孩子。
哪四种?
坐着生。
站着生。
跪着生。
蹲着生。
据说在中原地区,现在最流行的姿势是坐着生。
因为跪着或者蹲着,很有可能会痛到腿软,从而有可能摔倒,那当口如果磕碰到可能会引发更大麻烦。
但是,大多数产妇,会采用站着生。
这种姿势,充分利用了地球的引力,最适合力气小的女人。
虽然,人们不理解引力为何物,但知道这样有作用。
并且在这个姿势下,稳婆可以用很多的手法,并利用引力的同时,帮助产妇生产。
明代的医书《普济方》就有这样的方法介绍。
“其二拽妇之臂。其一媪头抵妇之腹中。以两手板其腰。极力为之”。
但如果遇上难产怎么办?
稳婆们也各有奇招。
有的的确符合医学道理。
比如典型的横生倒养,就是先有胳臂出来,或者先是腿脚出来,这就是非常危险的难产案例。
古时候的一些极少数稳婆,就掌握了按摩转胎手法,通过产妇体外对婴儿的腹内姿态、位置进行纠正或板正等,从而既保全了婴儿存活,又保护了准妈妈的生命。
但有些稳婆的手段,就是纯粹胡为了。
比如,“若婴双手先出,以盐点婴左手,手缩回之”。
再比如,“如臀先下,佛祖自保,念安生经五百句,生。”
等等。
温璇当然是没力气的了。
作为丈夫,也只有阿布扶着她最有力,最合适。
但也,同样也最为离经叛道,惊世骇俗。
首先,在古代,女人生产是大凶之地。
作为贵族的男子,几乎是不会光顾这个地方的,不吉!
其次,女人生产之地,血污横行,病毒暗生,气味也难闻。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男权社会里,不洁!
第三,男女有别,大防。
即使是丈夫、男大夫,都不行。
只是,这是粟末地,这里是医学相对发达,理念完全超前的粟末地。
只因为,有穿越自一千多年后的阿布。
既然不能躺着剖腹产,那就抱着扶着自己的女人,站着生产吧。
要死,就死在自己怀中吧。
要生,也就活在自己的怀中。
“加油!璇儿!”
“嗯!”
温璇汗如雨下,面如金纸,但双目分外明亮!
她双手死死抓住阿布胸前薄薄的衣服,并张口一下咬了下去。
“啊呀——嘶!”
阿布疼得惊叫一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看温璇的样子,也就忍住晃动的身体。
温璇,咬住的,可是他的胸膛。
那儿,正好是日之灼印的烙印处。
鲜血,流出。
流进温璇的嘴中,也滴落在抓着衣襟的手臂上,月之环的烙印上。
香气,伴随着一道夺目的闪光!
……
“出来了!”
……
“这孩子怎么不哭,脸色也有点紫!”
……
“针刺!”
……
“哇……”
一声响亮的哭啼声,终于从产房里传了出来。
“璇儿,璇儿!”
怀中的温璇似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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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了眼睛,软得像没有了骨头,也没有了呼吸。
阿布失声大哭。
……
阿布温柔地将温璇平放在病床上。
病房内外,一片悲痛之声。
“你这鬼这世界,竟然对我如此绝情?”
“去他妈的天下大同,生民安康!”
……
阿布有点疯狂。
他呲溜一声,扯开血迹斑斑的胸衣,刚才被温璇咬破的伤口,赫然在目。
日之灼印,被鲜血浇灌之后,犹如一只猩红的眼睛,怒视万物。
“文明进步,又如何?我只要我的爱人!”
……
“咕嚟嚟——”
产房的窗外,传来一阵啼鸣之声。
因为天气变热,原来是放归深山的白青回来啦。
“哦,好友,你又来了,可我感觉这个世界好没意思!”
阿布“哗啦”一下,打开了本来关闭的很严实的玻璃窗。
外边过道中的窗子,这时候也打开着。
白青划出一道白色的光影,飞了进来,带着一股来自远山的疾风。
“咕嚟嚟——”
白青一下停在阿布的肩头上,歪着脑袋看了看安详的温璇,又看了看阿布。
“不,别看了,她走了,你也走吧!”
白青没说话。
突然,她展开巨大的翅膀,啪啪地拍打了阿布的脸颊,就像平白地抽了阿布两记耳光。
“你打吧,是我耽搁了你,让你没完成你的使命!”
“我也感觉累了,你回去告诉那位,他选错人了!”
“咕嚟嚟——”
白青发出似乎是嘲笑的声音。
“对了,还有金笛。”
说着,阿布又解下挂在脖子上的那只当初白青给他的黄金短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