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此行的猎获和感悟算得上丰富。
杨吉儿不仅见识到许多从不曾见过的打猎场面,还吃到了很罕见但绝对美味的野物,并且还被阿布手把手地学会了不少野外生存知识。
李贤,也是被阿布训练了一番。
比如在森林里如何辨别方向,如何搭建防风遮雨又安全的庇护所,如何在森林里找到无毒能吃的食物,最重要是如何找到干净的食用水……
或许,这两个女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独自一人,在野外生活的机会。
但,或许呢?
谁能说得清楚呢?!
阿布在教她们两人这些生存知识的时候,显得异常仔细,认真,甚至还有点严厉!
他抓着两人的手,认真地说:
“世事无常,学会如何保护自己的生命,才是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也得能撑到,我奔跑到你们身边的时候!”
阿布的话,让杨吉儿立马泪奔,李贤也老实了许多。
打猎结束了。
阿布带着两人开始到处闲逛,继续教她们两个许多实用的求生知识。
特别是那些,以弱胜强、一招制敌的冷门知识……
杀招!
大约在九月底的时候,阿布回到了杨柳湖。
这天,阿布还赖在床上,陪着佩瑗儿和可立儿睡懒觉。
迷糊之中,就被人叫醒,于是便收到大辽城破城、广皇帝大胜的消息!
什么?
大辽城,竟然被广皇帝攻破投降了?
怎么会呢?
前世的历史上,可没有这一出啊!
难道不是广皇帝围困大辽城月余不破,无奈而返吗?
阿布大吃一惊。
历史,真的开始改变了?!
中午时分,一道圣旨传下。
阿布得护送萧皇后和正阳公主,前往大辽城。
主要是参加大辽城正式的投降仪式,以及广皇帝的隆重入城仪式。
这可是广皇帝亲自率领大军,获得的第一次胜利!
也是远征大军获得的第一座高句丽城池,还是大城!
这样的胜利,皇帝当然得嘚瑟一下!
亲了又亲襁褓中的辰安,又抱起裹着棉被的佩环儿,阿布心里非常不舍。
这两个幼小的宝贝,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疼呢!
作为嘉宾,李贤、佩瑗儿、可立儿,这次都可以一同陪伴皇后和公主前往大辽城观礼。
而作为外命妇郡夫人的王蔻,按照规制本应随皇后一同前往,但因为现在家里实在离不开人,于是向萧皇后告假。
皇后尽管希望老友相伴,但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就准了!
身子有点虚弱的温璇,生产不久的娥渡丽,孤独的亲家母高琬,最重要的还有两个刚刚出生的下一代!
太守府中,的确有还且有大量的不得已家事,离不开主持大局之人!
大屋作、阿布契郎都走了,也只有王蔻留下来才行!
带着俩话痨和好奇宝宝,这一路可闹腾了。
佩瑗儿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大人带着出过远门。
可立儿不同,去年还被二爸捆在胸前逃亡,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东北。
除了蜷曲在阿布的怀里睡觉,他就是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遍了高句丽、粟末地的山山水水。
就是那大沧海、大海船都见过!
所以,每当可立儿结结巴巴地炫耀自己的辉煌经历时,佩瑗儿就羡慕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好多次,她搂着爸爸的脖子,问什么时候带着自己去看看,那没有边的水、像山一样高的船。
这一次,总算如愿了,不过没有海,也没有船!
可立儿就像个见过世面的大人,不太爱乱插嘴,但佩瑗儿可不。
她的问题滔滔不绝!
为什么没有海?
为什么没有船?
为什么马车一直在走还不到边?
为什么这马车轱辘不会坏?
为什么玻璃窗外的景色向后跑?
为什么白青不会在天上走丢?
……
阿布、李贤、杨吉儿、萧皇后,甚至是可立儿,都成了回答这十万个为什么的考生。
这一路下来,大家都有点被佩瑗儿和可立儿的好问给问怕了。
不过,阿布毕竟是穿越而来。
他是穿越者,他来自一千年之后,有着这个时代所有人难以企及的知识储备和见识。
准不准确的,倒无所谓,但至少都给了相对合理的答案。
这点,让两个小宝贝很是满意,也非常自豪!
萧皇后大开眼界。
第一次见识了阿布契郎的能力。
他那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那庞杂知识和应变能力,让人侧目。
这个长的挺帅的小伙,真不一般啊!
简直是出类拔萃!
也许,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萧皇后这位传奇女子,才正式把阿布当一个人物看待。
而不是像以前,只是把他视作一个亲近的晚辈。
但即便如此,她也一点儿也没有将阿布契郎和杨吉儿并列起来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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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男女关系,不是兄妹!
“不可能的!”
“想都不用想,想也不要想!”
尽管,她已经非常明白自己这个小女儿的那赤裸裸的心思。
“有些事,未出嫁前的时候,是可以想想试试的,谁没年轻过呢?”
“但也只能如此了。”
尽管此时,中原汉地对女子的情感禁锢并不像后来那般严实,但也还没能开放到自主婚嫁的地步!
更何况,身为皇家天女,姻缘岂能得自由?
“其他的先不说,看看这子灿侄儿,都快几个老婆了?”
“!!!”
“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妇,老婆不像老婆,亲戚不像亲戚的,单看她和阿布契郎的眉眼互动,估计在那方面是多有瓜葛!”
“这死丫头王蔻,素来自诩什么豪门大家、书香门第的做派,但到了这儿女大事面前,也真是糊涂透顶了!”
“她那样优秀的女子,也变了!”
“这粟末地的婚姻情感风气,实在太乱了!”
“不能!”
“就是再般配也不行,想都不用想!”
“像前朝历史典故中那般,将驸马的妻子们给下令休掉,再将自家的公主嫁过去的过法?”
“那,简直是猪狗不如、有辱社稷、愧对祖宗、伤天害理!”
“即使老杨同意,自己也坚决不答应!”
“不过,我的吉儿都十六岁了,也该考虑了!”
萧皇后看着自家巧笑盼兮的乖女儿,眼神飘忽不定。
阿布打死也不会知道,对面这位绝世美妇,竟然正在诋毁和琢磨自己的人生大事!
而杨吉儿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笑意盈盈、和蔼可亲的母后大人,已经给自己与子灿哥哥之间,画上了一个脑子跨越的大大的叉!
人,就是这样。
越是欣赏一个人,越是会在这个人的男女之事上越严厉,毫不迁就!
除非不是真欣赏!
所谓,道德瑕疵,道德洁癖!
杨柳湖距离大辽城,六百多里。
皇家的仪仗车队,走得不紧不慢,差不多就走了十天。
等皇后的车驾进入辽东大营,阿布便看见残破的大辽城头上,已经不见了曾经飘扬的巨大“高”字王旗。
广皇帝到底是如何打破僵局,竟然能让高惠真低下头颅,献上如此高大坚固的一方大城?
耗着不好?又打不破!
这个疑问,直到晚宴过后,带着二小和李贤,和随军出征的老爹大屋作见面之后,才知道答案。
“什么?死了?”
阿布诧异地问。
“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高惠真暴毙褥萨府,里面的具体内情不详。”
“次日,大隋军刚刚发起进攻,城头便挂出了白旗。”
“难道,这次是真降?”
“可不是!”
“儿子,我再偷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小子派人把那家伙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