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在陆地和大海上,分别派出一队人,让他们持续沿着一个方向走,看能不能最后回到原来的出发点!”
“好啊,这个办法妙!亏你这脑袋瓜想得出来!”
干娘张红佛高兴得一下子跳起来,孩子气十足。
李靖也点头表示认可。
只是他们没有料想,这样划时代的工程,其花费的人力、财力、科技、时间等,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个人能够承受的。
那得是依靠一国之力!
大家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可阿布说这些,绝不仅仅是为了卖弄知识,而是要告诉干爹干娘,这是世界很大、很复杂,绝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只有能看见的这些!
“灿哥儿,你一整天研究这些,怪不得你送过来的这些新奇东西,透露着一股子与当下世情不一样的味道!”
“有时候我不明白,你的脑袋瓜是不是和别人的很不一样?”
李靖仔细瞅着阿布的脑袋,似乎想撬开来看看。
阿布连忙缩头。
干爹啊,我的确不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给你们的东西,许多都是别的时代的产儿!
可阿布,不敢说啊。
那样子,有可能真被这双侠给祸祸了!
阿布的目的达到了。
他就是要让保守的还一贯坚持正统忠君思想的干爹,在思想认识上发生动摇。
既然大地是球形的,那以前所有建立在天圆地方的天地观。
阳,为上,定之为“圆”;阴,在下,定之位“方”。
圆主动,方主静;圆先动,而方后动。
天圆地方,故天覆地载。
天的作用,就是下覆万物。地的作用,就是向上承接,无物不载。
是故,天大于地,所谓“阳常有余,阴常不足”!
天道,损有余,益不足。人道,损不足,益有余。
人道若背离天道,必自食其果。
尊天理,灭人欲。
因此,帝王们自称天子,皇权神授,来自于天。
那么,地也是圆的,怎么办?
这一夜,阿布睡得十分踏实。
可,李靖和张出尘夫妇,度过了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
第二天起来,竟然都带着黑黑的眼圈,让二干妈看得都眼红了!
种草,已经种过了,剩下的日子,阿布就在张出尘、或者殷氏、或者干爹的带领下,游遍了安阳的千山和万水。
在此期间,阿布特意去了一个地方。
相县,安阳县隔壁的一个县。
准确的说,阿布去的是一个相县下面的小荒村,后世它的名字叫小屯村,这时候却是一个荒草萋萋、坟茔点点的地方。
阿布只是带着自己的卫队和向导,模模糊糊地按照山形地理,找到了这个曾经的记忆中的地方。
看着眼前荒凉破败的景象,阿布感慨万端。
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这地方大概是殷墟。
但何曾想到,在这片地方数米之下,还埋藏着解读殷朝秘密的核心密码——文字。
大中国的古代人,对夏和商,都保持着持续的关注和研究,也有着相应的文字记录。
但是遗憾的是,大师们一直都没有获得关于这两个朝代的任何实物资料,特别是属于那个时代的文字。
文字,可是表征一个文明发达程度的最主要指针!
而这片殷墟之下,就埋藏着大量的龟甲、兽骨、青铜器等,它们的上面正刻着殷商时代的重要符号——甲骨文和钟鼎文。
看着一座座高大的坟茔,阿布突然灵机一动,叫灰五和何虎,耳语一番。
两个人仔细听了,便立刻带着人各行其事。
而阿布,则在胡图鲁等人的护卫下,围着这些古墓转悠起来。
他根本不看什么墓志铭、什么文字书法,而是专挑着那些荒草之间的废弃之物仔细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还真看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
像似瓦片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黑垃圾的偏平骨头一类的东西,至于阿布想要的破铜烂铁,却一样也没发现。
阿布小心地捡起这些东西,交代胡图鲁和其它护卫。
“过来,看清楚,这样的,和这样的,给我仔细找,全部装好,带走!”
胡图鲁和护卫们立马四散,只留下几个人看护阿布。
阿布在相县城里呆了两天,等何虎和灰五回来后,便满载着收获,离开小屯村和相县,返回安阳。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阿布在小心摆弄好多片脏兮兮的东西,李靖好奇地问。
这个干儿子,总是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又不知道在干什么。
“干爹,等一会儿让你大吃一惊!”
这是一片相对完整的甲片,阿布小心地用清水和毛笔刷着上面的灰泥和脏污,龟甲的背面慢慢变得光亮清晰起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
第一次见上面刻画着符号的骨头,李靖可算开了眼界。
“干爹,我要是说这是上古文字,你信不信?”
“上古文?真的,我来瞧瞧!”
阿布递给干爹一个大号的放大镜,让他看得仔细。
显然,这些符号的确像文字,一笔一划,尽显刻意和规矩,但是这些像似文字的符号,他一个也不认识。
“你认识?”
李靖头也不抬地问道。
“不认识,但是感觉很熟悉,就是咱们汉字的祖先之一!”
阿布想,这个时代应该还有一些精通古文字的大家,回头寻摸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个。
上回,听李贤说现在大隋最有名的文字学家,有个叫曹宪,最厉害。
其他的,比如什么颜师古、陆法言、陆德民等这几个。
嘿嘿!
一个也别想跑!
“你怎么对这些感兴趣?”
李靖对身边这个洋溢着铜臭味和野心气的干儿子好奇地问道。
“因为它,很可能就是咱们祖先的历史啊,我们后世子孙不能数典忘祖!”
臭屁的阿布,说得李靖连翻了好几次白眼。
“即使是真的,看不明白有啥用?”
“嘿嘿,如果是真的,即使我看不明白,可瞧着就高兴!”
“我的收藏馆,又得壮大了!”
看着一大堆平铺在廊檐上的龟甲、兽骨和青铜器,阿布的嘴咧得很夸张。
白亮的牙齿,在深冬的阳光下,分外刺眼。
看着那一排白森森的牙齿,李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这孩子,有点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