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杨子灿贵为一个大将军,没必要也不应当将这么大的功劳,在一个小小的伎子面前推给别人。
按常理计,这时候还不得大吹特吹,恨不能贪天之功,把自己塑造的英明神武?
这么大年纪,可不就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谦虚,低调,跟杨子灿不沾边才对!
“您义父?是谁?很厉害吗?”
小姑娘眨巴着一双杏眼,里面全是星星。
“嗯,这人估计你没见过!”
“他叫李靖,原是马邑郡的郡丞,现在回去给大军找粮草和复命去了!”
阿布说到李靖,也是满眼的崇拜之色。
“他,他真的很厉害?”
梦儿姑娘显出一副疑惑而又异常感兴趣的样子。
看来,干爹又要多一个绝色迷妹子了!
自古美女爱英雄,古人诚不欺我。
“祝贺你,干爹!干娘,可别找我麻烦啊,干儿子现在可是先得得眼前的这位糊弄过去!”
阿布心里默默地念叨。
警铃大响!
“当然了啊,义父可绝对是一个胸有丘壑、脑有大才的人!”
“可惜了啊,没有像我有这么硬的靠山和关系,所以只能原地踏步!“
阿布故作无可奈何的臭屁样子,不无遗憾地说道。
“所以,你看他一个这么大能耐的人,可就偏偏一直在地方上,当个小小的七八品县令,汲县、安阳、三原都去过。”
“这一干,就是近二十年!连干娘都老了!”
“什么?二十年?您说的大才,就一直是县令?莫不是假的吧?”
梦儿姑娘显然不信。
“什么?小蹄子你是怀疑大爷我的判断?看你是皮紧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说完,手脚一阵乱动,直整的梦儿姑娘惊叫连连。
“告诉你吧,干爹还是我到了朝中之后,给他拖关系走路子,才弄到现在这位置呢!”
“哈哈哈哈,看看,大将军我厉害不?”
阿布一改在鱼俱罗寿宴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完全是一副混世的大纨绔德性。
轻浮,放浪,粗俗,市侩,小人得志。
梦儿姑娘的身子,开始渐渐变得有些僵硬。
也不知是因为阿布肆无忌惮的大手,还是他那些沾沾自喜、不以为耻的浑话。
“李郡丞有大将军您如此的干亲,真是幸何如之!”
这话,有点意思了。
阿布看着怀里蜷曲扭动的梦儿,看不见她脸上的是什么表情。
“那可不是?不过我干爹的确是有才的。”
“你知道不,干爹出的许多主意,可是连皇上和皇太孙都赞叹不已呢?”
“哦,真的?”
梦儿姑娘身子一动,惊讶地问道。
“是啊。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不要出去和你的那些恩客们乱说!”
“你知道当初杨玄感为什么兵困潼关而灭?洛阳城中的一帮内应奸臣会被一网打尽?”
阿布故作神秘,卖了个关子。
“啊?难道,难道这都是和他谋划有关?”
梦儿姑娘听到此处,身子不由得一下子绷直。
她抬起头,直视阿布那张近在咫尺的眼睛,脱口而问。
“想知道吗?“
“嗯!”
阿布能看见梦儿姑娘那偏蓝的眼眸中,似乎隐隐有一团火。
“那,你还不表示表示?”
梦儿姑娘一愣,可立马就反应过来。
娇笑着,亲了阿布两口,见阿布还不满意,就抓住他的手使劲蹭了蹭。
“嗨,你这个小蹄子,不关心些风花雪月、姑娘公子的事,尽关心这些尔虞我诈、杀来杀去的官场之事。”
“这是犯了什么神经?干嘛呀!”
阿布说着,不由得紧了紧手掌。
“嘤咛——”
梦儿姑娘满脸绯红,身子有些颤抖。
可是,她还是强忍着迎合阿布的胡作非为。
“我,我自幼就是对那些文韬武略、足智多谋的千古英雄、鹤鸣之士,仰慕得紧呢。”
“所以,所以就喜欢他们的人物故事!”
小姑娘满眼痴迷,喃喃说道。
哎呀,还真是个英雄粉!
看不出来啊!
“是嘛?那可惜了!”
“我干爹的娘子,可是一只斑斓母老虎呢?你要去,可得要小心你的皮!”
阿布说着,一番动作。
女孩儿吃疼怎么的,一阵颤栗,皮肤上竟然出现一些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不动神色地摆脱掉阿布可恶的双手,并用手死死捉住,又问道:
“哪有这么说自己干娘的?”
“嘿嘿,你不知道啊,我干娘张出尘,人是长得美,可是她的一身功夫也很厉害!”
“啊?功夫?”
“是啊,前些年江湖上有名的风尘三侠,红佛女你知道吗?”
“什么?你是说——”
“您是说您干娘,就是红佛女?大司徒府上夜奔的那个?”
梦儿姑娘腾地从阿布怀中钻出来。
不顾胸前春光大泄,跪在斜躺着的阿布面前,目光炯炯。
梦儿姑娘彻底被惊住了,满脸绯红地问道。
这姑娘,看来对男女英雄都是有点过敏。
不过,江湖上流传的风尘三侠的故事,的确可见影响之深之广。
唉,一个好端端的红粉女郎,看来又是被社会上无所不能的戏本和小说给毒害了。
“对,你猜的没错!”
“红佛女,就是我干娘,干娘就是张出尘。至于另外两个大侠,一个就是俺干爹,一个大胡子虬髯客。”
“不过大胡子虬髯客,你现在是追不到了,他已经到倭奴国布道去了!”
“去倭奴国了?可惜啊!“
“哎呀,大将军的新鲜词甚多,却不知什么叫布道?”
梦儿姑娘见阿布说得新奇,忙又问道。
“布道嘛?就是这样——”
说完,阿布一个翻身,就将梦儿姑娘压在下面。
“您,你,您快放开,哎呀——别,别这样……唔!”
梦儿姑娘没料到一直表现得温文尔雅、很有京城公子哥儿风度的杨子灿,突然间发狂。
可阿布不管不顾,开始做游戏。
梦儿姑娘的力气,似乎并不比阿布小上多少。
她左扭右滚,始终让阿布不能得手,但阿布该揩的油都揩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缠斗得气喘吁吁,咬牙切齿。
梦儿姑娘,实在不像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至少是一只不服气的母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