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们是交口称赞,并祝李密马到功成。
既然是夺取荥阳城,光是李密一支还不太稳妥,毕竟那是瓦岗附近一座一等的坚城。
“何人愿意去和法主一道,去夺了荥阳?”
翟让环顾四周,询问手下的各位头领。
半天,竟然无一人主动出来接棒。
毕竟,龙息谷的胜利在即,这功劳和缴获是眼睛能看得见的。
那荥阳城虽然空虚孤独,但到底打成什么样还是未知之数。
特别是迄今为止,瓦岗寨还从来没有利用攻坚的手段,拿下任何一座像荥阳城这般的大城。
一没经验,二没特别有力的攻城手段。
如果全靠附城跳荡之法去强攻,那得死多少人?
当今之时,每一个山头头领手下的兵都是珍贵的。
因为多一人,就意味着在这土匪窝里。多一分影响力。
如果盲目跟去,在阵前被李密分派了打头阵的炮灰任务,那上还是不上?
若是折损太多,又不见及时补充,那得向谁哭去?
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是被这李密等头领,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翟让见此,微微有些皱眉。
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叫你狂,关键时刻,还不是孤掌难鸣?去吧,好好去荥阳城头吃吃苦头!”
正在他心中暗自得意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大哥,吾随意随队前往,助法主一臂之力!”
翟让一看,心中一苦。
李密一看,心中大喜。
众头领一看,神思复杂。
谁?
殇!
“大哥,我的人马都是骑军,留在此处,并无多用。”
“不如,随了法主前往荥阳城,也可在外遮蔽其可能的增援和骚扰,在内也可打击那些妄想出城突围之辈!”
“如此,殇骑也算为我瓦岗、为法主兄弟出上些力气!”
殇的话,显然是太对了。
对得让翟让和众人,无话可说!
“如此也好,那你的人马如何分配,且与法主好生商量。”
“不过,也得在此留着些兵力,以防不测!”
翟让只得答应。
不过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还是要求殇留下部分骑军备用。
毕竟当今之世,骑兵可是战略性部队。
特别是殇骑这等战力卓着的野战骑兵,更能在关键之时起到决定性作用。
“主公放心。我让高安(小安子)独领一支,听候主公调遣使用,同时也好看守秦琼等贼官囚!”
“我领一支,支援法主拿下荥阳城!”
殇的决断很快,立马就做出了分兵的安排。
翟让听了,当然自是无话。
可在李密听来,心里异常的温暖、感动和高兴。
“危机之处见真情啊!”
“殇,仗义!”
“他并没有让他的副将小安子跟着自己打酱油,而是亲自领兵助自己建功。”
“真乃……什么都不说了,殇,你就以后瞧好吧!”
……
李密,被殇的义举搞得有点小激动,也从此更加信任殇,以之为可信赖的兄弟和左膀右臂。
正午时分,瓦岗军悄悄撤出四万余人,南出代海寺,向西南方向的荥阳方向进发。
而代海寺西边的山区龙息谷,留下不到十万的军队进行包围固守。
十万人包围五万人,这包围圈的严密性和厚度,自然是比之以前要差上许多。
可龙息谷地的大隋军队,似乎毫无察觉,仍然在苦苦抵挡瓦岗军的人肉冲击……
杀声不息,死伤不多。
瓦岗寨,正采用疲敌之策,让被围官军不得片刻休息,借以消耗其体力和斗志……
荥阳城,历史悠久。
它也叫大索城、大栅城,位于代海寺的西南十里处。
商代,在索水岸边始建索国索城;西周时期,又在索城侧畔索水岸边又建一城。
为了区别,旧城叫大索城,新城称之为小索城。
西晋时,荥阳人在大索城再筑坞堡以自卫,始名大栅坞。
南北朝时,荥州的郡治、县治都迁到了这儿,大栅城就更名为荥阳城。
荥阳城,为郑州郡(荥州郡,郡置虎牢关)下辖之地。
其地,西望洛阳,南眺嵩山,北濒黄河,自古就有“两京襟带,三秦咽喉”之称。
此时的荥阳城,不大,也不小。
有三门,城高八丈,高五丈,顶宽三丈,基阔十丈。
东西长约三里,南北宽两里,是河南地典型的版筑夯土之城。
张须陀自担任荥阳通守、剿匪总管以来,长期驻军于荥阳城。
现在,李密的首要目标,就是这座缺兵少将的千年古城。
为什么首要目标,不是虎牢关?
因为在虎牢关,还住着一位响当当的杀神。
河南道讨捕大使,裴仁基!
他那里,兵强马壮,
因为他防守的区域和张须陀的不同,所以同为讨捕大使,却并没有派兵参加围剿瓦岗。
裴仁基的防守重点,在于虎牢、洛口仓、洛口一线。
李密,需要通过拿下荥阳来练兵、积累攻城经验。
所以,裴仁基防守的虎牢、洛口仓,必定是他下一步走向辉煌的重要攻击对象!
十里地的距离,如果按照大隋官军的速度,也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不过,这瓦岗军攻击荥阳的计划,做得极其仓促。
所以光是收兵、分兵、整军,再到准备军资、武器,就花去了整整大半天约两个半时辰的功夫。
一直到下午未时末刻,四万两千五百人,才正式动身。
因为要查探和开辟前道,殇便做了前军,带领自己的殇骑率先前出,直奔荥阳城下。
而中军和后军,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此时,已经是下午申时三刻,也就是阿布前世的下午三点。
这个时节,按照合适的攻城节奏,已经不算是一个很恰当的时间点。
但,李密很不在乎。
堂堂四万余瓦岗大军,搞不定一个只有两千人防守的荥阳城,那实在是太看不起“蒲山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