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说不定都是皇帝赐婚了!
可再不是什么父母双方看对眼就行,更不是高句丽那套取“男女相悦即为之”。
“那你说怎么办?”
温璇,头抵着丈夫的胸膛问道。
“好好办!大张旗鼓地办!”
“这,是咱们粟末地的一大盛事!”
“我想,到时候咱们都得去一趟,所以这时间可得选好了!”
“这样好吗?再说了,你能有时间去?”
温璇仰起头,看着丈夫。
那眼眸里,分明是万般的期待!
“啵!”
阿布亲了一口女人光洁的额头。
“别操这个心,我懂你的意思!”
“哥哥我知道你关心岳母,明年,也不管有多忙,也都该回老家看看了!”
“岳母和司徒夫子的事,当然是首要之事,可还有很多等待我亲自去处理的事情呢!”
温璇乖巧地点点头,满意地展颜一笑。
丈夫,的确越来越身不由己了。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那些他外出征战的岁月,自己独守空闺,可不是茫然若失?
寡居已久的阿妈再嫁,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当然希望丈夫和自己,一起出现在那个现场和时刻。
可是,懂事的她知道,这不是能由自己耍个小性子就可以决定的!
阿布,既属于自己,又不属于自己。
伴随着他逐登高位,他已经和这个国家,深深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啦,睡吧,剩下的就交给哥哥我,定叫你满意!”
“嗯!”
得偿所愿的女人,主动递给了丈夫一个吻,还有点热烈……
靠近年关,到处都很忙。
兵部,忙着各地考功、评议、人事、兵甲、征调、马畜、年俸、年禄等物事的安排。
东宫这边,阿布还要上计他少保的差事,要给政事堂、广皇帝夫妇报告这一年杨侑的武功方面的成绩。
骁果卫的事,不关批不批,他都得提前筛选好南下可靠的轮换人选,细到每一个兵卒。
这事,可容不得丝毫的懈怠和马虎。
能不能在关键时刻一招制敌,就在于这南下的骁果卫,是否能发挥出侍卫皇帝的真作用!
千万不要发生在阿布前世历史上,在广皇帝江都宫十二道宫门旁,出现的那种“门门守卫门门开”之滑稽高光场面!
至少,也得扛一扛、打一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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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忙的,就是粟末地的那一大滩事。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事务,已经转给了粟末地中枢省,但是因为到了年底,政、军两路的各类报告、文书,可都得经过他签阅定夺。
所以,每天当值回来,书房里的灯烛一直会亮到很晚,甚至是天亮……
这让两个儿子的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而他的秘书团队们,驻扎在里仁坊大宅里,更是没了昼夜之分。
里仁坊与积善坊之间,伪装成各种目的的大车,来往不绝。
好在正赶上是阿布家忙着给各方亲友送年礼、拜帖的高峰期,倒也没人注意……
阿布每天上朝或当值,都是红着眼的黑眼圈。
同僚看了,只是神色各异地打个哈哈,唉,年亲人……
杨吉儿,却不开心了!
不过借着来看望王蔻和大屋作的空,和温璇聊了几回天,便释然了。
除了派人送来几大车滋补的东西,再就是想尽办法让阿布在上班期间,补瞌睡。
但是,当知道温璇又有了之后,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怨……
这公主,让当年的阿布契郎、现在的杨子灿,给害残了!
可怜的正阳公主杨吉儿,她能做的,只能是忍、等,痴痴地等着她那渺茫的希望!
如如一阿布前世的历史那般,她痴心等来的,却是豺狼虎豹……
这一点,在那个历史中,他们之间没有答案。
那一世,关于她为何迟守在大兴皇宫,总未婚配,更没有随驾南下,直到城破失守……最后成为一名可有可无的可怜生育工具!
这,是个千年之谜!
说白了,她,最终变成了胜利者炫耀和报复的牺牲品和工具人!
那么,这一世呢?
杨子灿现在是守在她身边,但是还会不会一直在身边,并成为永远?
在大朝会之前,便是监国政府密集召见各郡朝集使的时间。
距离大年初一,也就不到一个月。
杨侑要单独与绝大部分各郡一二把手问对。
一方面是听取汇报,但更多的是借此拉进彼此的关系。
现在朝集使的上计工作,已经趋于形式。
不像文帝时期,御使监察制度尚未完善,皇帝和政事堂还得通过朝集使的口述和上计薄,来了解国情,并听取各大员们的建议。
等天下刺史制度和御使制度形成后,各郡的情况开始逐旬、逐月,快速地上报给六部、政事堂、皇帝。
道理上来讲,大隋帝国皇帝对郡县的控制和了解程度,已经到达了历史的极致。
所以,后来大朝会的象征意义,逐渐大于了其实际内容。
今年的大朝会,很不一样。
因为皇帝分全国为两部,大朝会也分为两班。
这对于南部各郡倒不觉得如何,但对北方各郡大佬来说,这一趟的意义可谓重大。
因为,这是未来国君杨侑首次以独立身份、大朝形式,接受北方各郡大佬朝贺和述职!
大多数太守或通守,到了!
比如河东诸郡,辽东辽西诸郡,都是一把手到达。
如襄平郡(辽东辽西)太守杨继勇,北平郡太守李景,渔阳郡郡丞赵及、涿郡准太守邓暠!
山东剿匪总管、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也到了!
再比如,河南诸郡,也就是属于豫州总管府的各郡太守、通守,全部到达。
兖州、青州十郡,到达。
但是,既然说是大多数,那就也有一少部分没来!
而这些郡,皆属于冀州和雍州范畴!
该来的,都来了!
没来的,因为这事那事,没能来!
鱼俱罗等,就没来!
因为那里的形势,很不好!
现在需要他们,坚守在那儿,剿匪,制乱,安民……
陇右、河西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所以都能理解,没法来情有可原!
说以,这些地方,都是派了一些副职、佐官担任上计吏,代为述职。
但问题最大的,是河北和河东诸郡。
马邑太守王仁恭,没到,病了!
但马邑郡丞李靖,却被派来了!
太原留守李渊,没来,也病了!
来的,是副留守王威!
定襄郡太守杨积善,没来,病了,老了,也走不动了!
也是只派了郡丞王正,做了代表。
……
细细说过来,北部大致上有十个郡的太守、通守、留守,都没有到!
河东!河西!
主要原因,生病,闹匪!
河西,匪是马匪,病是累病!
河东,匪是胡匪,病是……心病!
想来的,来不了,也不能来!
他们在,都在闹,如果离开了更不知道会闹成哪样!
不想来的,不来了,也不敢来!
他们,心中有鬼,怕有来无回!